当杨单被送到城内的药铺看病的时候,连老大夫都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吩咐伙计先舀来了一些药膏,给自己的双手和脸上涂了一些,然后又让帮忙的伙计也涂上一些,倒是把一边的两个护卫给弄糊涂了。
“这位病人还是老朽从医以来见过最严重的一次中漆毒,恐怕会传染的。”老大夫一边查看着杨单的病情,一边向两人解释道。
两个护卫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这老大夫还没有接触病人就说会感染,那自己在马车里陪了一路岂不是肯定会感染了?两名护卫立马粗鲁地抢过旁边伙计手中还没擦好的膏药,二话不说就跟着擦了起来。
“你们两个以前种过这种树漆吗?若是种过的话就不用擦了。”老大夫斜眼瞪了瞪这两个护卫,两只手却没闲着,剥着杨单身上的衣服。
也就一会的功夫,杨单就跟一只烤熟的红虾差不多,全身**裸的躺在众人面前。
“唉,恐怕有些棘手,这全身都已经感染了,恐怕不是擦些药就能解决的。”老大夫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就吩咐伙计赶紧去烧水,自己迈着老步去药柜抓药,
当第二天刘景来到药铺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原本就杨单一个病人,结果也就昨天一晚上的时间,两个护卫也变成了红脚虾,跟杨单一样,三人都在大木桶里泡着,伙计正殷勤地在旁边熬药,然后不断把熬好的药汁往木桶里倒。
“客人是来看病的还是看病人的,千万莫要再往前走了,否则也会被感染上这个怪异的漆毒。”老大夫一宿未睡,见这会儿有人要进来,立马出声提醒。
刘景刚踏进房间,听了老大夫的话又退了出去。
木桶里三人也被老大夫的话惊醒了,尤其是杨单,一见是刘景来了,立马双眼流出了憋屈的泪,刚想开口好好控诉一下他那些没教养的属下,就觉得一时憋不过气来,又晕了过去,然后身体软软地往木桶里滑。
“大夫,中间那位是不是又犯病了?”刘景急忙呼喊道。
“没事儿,他中的漆毒太深了,这种现象很正常,需要好好静养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治愈。”老大夫慢慢走到中间的大木桶旁边,一只手伸进去揪住杨单的脖子就把他从水中拉出来,然后用绳子把杨单的头固定在桶沿。
从药铺出来,刘景就在旁边的酒楼二楼寻了一处位置,然后又吩咐车夫驾车去刘将军府,把礼物送到,顺带着给刘府上的人通知一下杨单的病情。
刘景点了一桌的酒菜,但却无甚胃口,两只眼睛倒是一直盯着窗口外药铺的大门,若是刘景没有猜错的话,刘将军府上的那位前千金说不得会火急火燎地来找自己的麻烦。
无聊等候的时间,刘景无意间发现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位邋遢不堪的酒鬼,身上还带着一股很重的怪异气味,老远都闻的见。
这人上来之后,小二也是很不待见,话里话外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大概是这人经常来酒楼,来了以后就是一碟花生米,然后就是很多的酒,喝的醉醺醺以后就开始不省人事,叫也叫不醒。
等到酒楼打烊的时候,第一次小二还好心好意地弄了一些醒酒汤,把这人灌醒,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若是每次有酒钱小二倒也愿意效劳,但是没过多长时间之后,这人就付不起酒钱了,但还是经常来,赊欠酒楼的账就越来越多。
不过,今天大概是这人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小二,小二这才没有轰人,很快就把酒菜给上来了。
“小二,你给我舀的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难喝?”这人使劲拍打着桌子。
“怎么?嫌弃酒不好吗?那你倒是得有钱啊,我们酒楼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做善事的。”小二当场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一句。
“我刚才不是给了你一块玉佩吗?难道连一次好酒都喝不起吗?我这块玉佩可是祖传的,你莫要糊弄我!”
“就算是你祖传的,刚才我们掌柜的已经鉴定过了,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玉而已,顶多值五十两而已,这五十两刨去你之前赊欠本店的旧账,根本剩不了多少的,你还想要多的头头是道。
“混账!”这人立马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这快祖传玉佩至少值三百两银子,到了你这里怎么就变成五十两了?就算五十两,我之前不就赊欠了你们五次而已,哪来的这么多酒钱?你当真以为好欺负不成?”
这人说完就揪着小二的衣领,把小二从地上拎了起来,吓的小二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想干什么?刚才的话都是掌柜让我说的……”
这人一把将小二扔了出去,正好摔到了楼梯口,小二一下子从二楼滚到了一楼,然后就满脸是血不省人事了。
本来就是大清早,二楼没有多少的客人,一楼倒是坐了不少的人,掌柜一看小二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冲着楼上的大吼道:“你这酒鬼,多次来本店混吃混喝,不与你计较也罢,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当真不知道这是天子脚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