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铺里有很多名伤兵,包围酒楼的士兵自然认为犯人是不会傻傻地朝药铺方向跑来的,所以想当然地,药铺里也就没有布置士兵看守。
就在刘景翻窗户进入药房的时候,后边追踪的士兵也越过了围墙,但是却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其中一名士兵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狗养娘的,左边全是围墙,犯人这么快消失应该是钻进右边的药房了,立马跟后边的兄弟说一下,包围药铺。”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房顶上担任射击和监视作用的十几名弓箭手小心翼翼地爬到房顶边沿,呆头呆脑地朝下边问了一句,“下边的兄弟们,犯人怎么不见了?”
“呸!我原本还想问你们呢,你们不是站在房顶上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哎,我们刚才看见犯人躲在屋檐下,弓箭射不到,所以就往另一栋的屋檐上移动,谁知那个犯人竟如此狡猾,不是顺着大街逃跑,而是钻进这个小胡同了。”
下边领头的小队长暗中又骂了一声这些蠢货,然后便招呼身后的几名士兵继续顺着这条狭隘的阴暗小胡同向前走,不过却没有了先前的冲动,因为身边就这么几个人,估计就算发现了犯人也不够人家喝一壶的,只要在这个小胡同中守着,不让犯人再从这条胡同出来就好,至于其他的,全部交给了这会儿已经进了药铺的那些兄弟。
药房内,两个士兵正在卖力地给浴桶加热,忙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杨单和另外两名护卫舒服的闭着眼睛慢慢享受着这种惬意的感觉。
突然一道黑影从窗户外闪了进来。
“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杨单,立即从浴桶内站了出来,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随后两名烧火的士兵也举起了手中的烧火棍,当做武器防身,眼光四处乱瞅,看不到任何异常的情况。
“杨大哥武功果然了得!”刘景从杨单的浴桶后边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了杨单的肩膀,又摘下自己的面罩,悄悄地扔进了浴桶中,“想不道杨大哥不但外表相貌很是伟岸,就连下边的也是昂首挺胸、斗意昂然,小弟非常佩服!”
一听是刘景的声音,杨单嘘了一口气,立马又坐回了浴桶中,双眼斜瞄了刘景一眼,“你怎如此狼狈?进来也不打声招呼,而是从后窗户偷偷摸摸的,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说完,杨单就示意烧火的两名士兵放松警惕,该干嘛继续干嘛。
“算了,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说不清楚,我先换下衣服,一会有士兵进来搜人的话,就说我一直在这里,这次算我欠杨大哥一个人情。”
刘景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坐榻上挑拣三人的衣服,最后还是看中了杨单的衣服,直接穿到了身上,也不打声招呼,然后又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型,这才悠闲地坐了下来,端起案桌上的药碗不急不慢地做起了样子。
“好的,庄主!”
杨单还没答应,旁边的两个名护卫倒是先开口了。
“光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应允可还不行,房间内还有我和这两位军中兄弟,得我们三个都答应之后,才能保证你们庄主万无一失。”杨单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关键是这两位军中兄弟,那可是跟外边的是一伙的,绝对不能欺骗自己的兄弟,所以这个吗……”杨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两眼却斜盯着房梁。
两名烧火的士兵听了以后,立马恭敬地回应道,“杨前辈放心,刚才在小将军面前,大小姐没有跟我们两个计较,我等已经感恩在心,一定会帮助杨前辈的这位朋友隐瞒的。”
杨单一听急了,不断给这两名烧火的士兵挤眼神,奈何这两名士兵却误会了杨单的意思,还以为杨单是担心他们两个不肯配合。
“哈哈哈,这两位军中兄弟好样的,这件事之后,两位兄弟可自行前往中华酒庄,给掌柜的说,就说是我刘景让你们二人各领二十坛黄金酒。”
两名士兵听了后立马喜出望外,这黄金酒平日里都是将军们才能喝到的美酒,像自己这样的小兵,也只听听说而已,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于是,这两名士兵自然地对刘景的好感由衷而生。
“慢着,慢着!”杨单这次真是急了,就连小兵每人都给了二十坛黄金酒打赏,而对于自己这个大佬刘景竟然提也不提,然后又想到自己昨天上门拜访的种种遭遇和不幸,心中更加愤懑,“刘兄弟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这次的事情捅大了……”
杨单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四道异样的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于是尬尴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改口道,“刘兄弟啊,大哥自然是想帮你,可是大哥我平日里不好撒谎,尤其是对军中的兄弟撒谎,总感觉良心难安啊,你要理解大哥的苦衷……”
杨单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不过这次却是被药房外的人给打断了,“世妹,我派兵马上护送你回府吧,之前对面酒楼的刺客潜伏到这里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就立马跑过来告诉世妹,我是担心世妹的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