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里,跃龙皇宫却是一片灯火通明,萧玄昱黑着脸在前厅等着,耳边却是季璃在房间里痛苦的声音。每当她喊一声,他的心就紧一下。就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心捧在手心里,时不时的玩捏一番。
稳婆端着一盆又一盆血水出来,萧玄昱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知道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却不知道还要流这么多的血。
萧玄昱想要冲进去,被身后的太监拉住:“陛下,您不能进去呀。”
萧玄昱挥开他:“混账,朕要如何,还轮得到你来管?”
小太监连忙道:“进去不吉利,对娘娘不吉利。”这话一出,萧玄昱立马安静了下来,转身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
“啊……混账夫君,我以后再也不生了!”季璃大声吼着。
听见她的声音,萧玄昱倒是稍稍放心下来,还能喊,代表问题应该不大。
在房间里帮忙的楼心怡一边帮季璃擦汗,一边道:“省点力气生孩子,有劲等孩子生完了再骂。”
季璃睁开眼睛看着她,咬牙道:“生孩子这么痛苦,你是怎么生下我们三个人的?”
楼心怡哭笑不得的看着季璃:“就像你这样生的呗。”当时生下她们姐妹三人,却要将两个都送人,那段时间她真的要崩溃了。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萧玄昱来说,就是一个煎熬。大概过了三四个时辰,产房里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萧玄昱猛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
“天哪,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快,继续准备。”
第二个孩子比第一个来得更快一点,不过半个时辰就出来了。稳婆抱着两个红彤彤的,像两只小猴子一样的孩子出来:“恭喜陛下,是两位小皇子。”
初为人父,萧玄昱伸出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拥抱,最后只能问:“皇后如何了?”
“皇后娘娘休息了。”
他松了一口气:“下去领赏吧。”
稳婆高高兴兴的将孩子交给了一直守在一边的奶妈,行礼告退了。
萧玄昱走进产房,整个房间里一片血腥味。楼心怡亲自帮季璃擦身子,将她身上的污秽都清理干净了。她见萧玄昱进来,欲言又止。
季璃累坏了,已经陷入沉睡。萧玄昱坐在床边,看着楼心怡还在,便道:“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楼心怡拒绝:“还是我留下吧,你明日不是还要上早朝?不如先去休息。”楼心怡欣慰的是,身为一个皇帝,萧玄昱竟然如此重视季璃。她突然想到了她的陛下,应该也快来了吧。他一来,就能看见两个外孙……想到两个外孙,楼心怡的脸色又变了。
楼心怡紧张的看着萧玄昱:“你打算怎么办?”
萧玄昱皱眉:“什么怎么办?”
“双生儿!”楼心怡咬唇,自己身上经历过的事情,难道还要在女儿身上再经历一遍吗?
萧玄昱淡然:“双生儿又如何?两个都是朕的孩子。”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双生子是皇室的禁忌,更何况这一次,季璃生的还是两个儿子。“只要朕不当这是禁忌,谁人敢多言一句?”
面对他这样的话,楼心怡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如果当年,夏帝也能像他这样强势,说不定她就不会弄丢三个女儿。“璃儿能有你,真好。”
季璃醒来后,萧玄昱已经去上早朝了,楼心怡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连忙问:“饿不饿,娘让人给你做了写吃的。”
季璃眨眨眼睛:“孩子呢?”
楼心怡道:“孩子已经睡着了,等你吃过了,让奶娘给你抱过来。”
“好。”
当季璃看到两个小家伙的时候,一脸嫌弃:“这真的是我生的,怎么这么丑?”两个小家伙,小眼睛紧紧的闭着,脸上还有红斑,小手蜷缩在小嘴巴边上。说句心里话,要不是这两个孩子是季璃生的,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楼心怡轻轻的敲了一下季璃的头:“怎么说话的,哪有当娘的嫌弃自己的孩子?”她抱着一个小外孙:“等过几天,指不定你就抱着不愿意松手了。”
季璃揉揉被她敲的地方,愣愣的看着她抱孩子的模样。她的表情极其柔和,洋溢着满满的爱意。季璃移开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孩子。她伸出手指去拨弄孩子的小手,谁知道,孩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指尖。小小的手就这样将她的指尖握着,一股暖流从指尖一直涌进了心底。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是被填满的柔和。
“小狐狸!”一个身影飞快的闪了进来,直接扑到了床边。
季璃看向她,惊喜:“师傅,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