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睍莼璩晓”
“那是哪样!”狭长眸子一瞪,本就寒凉愈加慑人三分“师父那边几乎动用了城中过半弟子寻你,你可知自己犯了何错!”
“不……”明明是你们厌弃我女儿身,是你们早晚要赶我走的。
兀自倒在地面,背后冰雪湛湛宛若针扎,却比不得心尖恐惧颤抖。
更多,则是自责攴。
师父真的会寻找自己么?甚至,动用了城中其他长老门下弟子?他生性喜静待人温和,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欺骗,不应该是震惊厌恶么?既知自己身份,当然是……
“还不起来,跟我去城中认罪。”
一只干净略带剥茧的手,携带怒意递到东方笑面前逋。
“师兄?“
他这是,要扶自己起来?
下意识的,顺着那手掌望向其主人,剑眉星目,五官深邃如刀削,蹙起的眉正如那将将出窍的寒剑,凛冽不由使人畏惧。
“你,要带我回去?”
“有什么话,待到师父面前再说。”见东方笑对自己探出的手掌了无反应,干脆不耐转手一把揪起其衣襟,如拎鸡仔般提了起来。
“能不能站稳?”
一阵天旋地转站起,身子却止不住下坠,双腿犹如过电般麻木,不受控制弯曲。故而摇头。
“不能?”
“脚,脚麻。”
“废物!”
一声鄙夷冷哼,东方笑但觉委屈,继而眼前一花,再回神间,已然发现自己正被扛在残莲肩头。
“师兄。”怯弱“我不是麻袋。”
“老实呆着,如若乱动就将你扔下山涧去。”要挟。
“可是。”抿唇“这里没有山涧。”
“不许废话!”
肩上人既要憋着笑意又要强忍胃里翻江倒海,咬唇果然不敢再做声。
…………
片刻后,阵阵颠簸下东方笑忍不住开始翻白眼。
残莲到底是练武之人,修长身姿了无赘肉,尤其肩头衣服架子般清清瘦瘦,硌的东方笑小脸一阵青白。
“师兄,我好冷,而且,我快要吐了。”
“你敢!”
“师兄……方才是师兄为我包扎伤口么?我要是吐在恩人身上,着实惭愧。你放我下来吧。”
“都说了少废话!”
“师兄为什么不趁着我昏迷时,将我背回城中?”何苦让我活受罪。
“伤你的是世间至宝匕首‘叹’,据说锋利连神明都要为之叹息,我不保证自己能将你救回,倘若将一具尸体带回城中,想师父势必伤怀。”
“如此说来,若是方才我不醒,你就打算将我尸身丢在雪原,然后告诉师父,我了无踪迹了吗?”
“是。”沉声“如若方才你再晚醒一刻的话……”
“知道了。”
闷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些懊恼,明知结果如何,却依旧止不住想问那些伤人的话。
哪怕明知得到结果无非是欺骗与伤怀两种,自己依旧甘愿。
可,冷漠自负如残莲,他从来是连说谎都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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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议和正殿中满室沉默。
正座上那白衣人影不见喜怒,眉眼低垂,宛若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的佛陀。
坐下各大长老则是神情百态,有揣测时不时拿眼斜视地面跪着的单薄身影;有搅着胡须,一脸作壁上观的淡漠;更有如大长老楚镇般,瞪着东方笑,满脸怒容。
“孽障!”
长久缄默后,到底是西华城颇有威望大长老先行站起身来,如电烁烁目光扫视一眼东方笑,转而对冰巳遥遥拱手。
“城主,恕老夫直言,这孩子骨子顽劣莽撞,身份来路不明,秉性更是乖张难训,到来西华城不过短短近月时候便惹出诸多是非,依我与在座长老们商议,这孩子当……”
“残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