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任贞雅撕开包礼物用的雪棉纸,工作室里响起挲挲的声音,地上全是如雪花的纸碎片,而礼物的真面目也慢慢被揭晓——男孩留着斜刘海,戴着四四方方的大眼镜,细眼,高鼻,薄唇,那是一副洪时英的人像素描画作。
“画得还不赖嘛。”洪时英一边晃着啤酒的铁皮罐,一边这样评价这幅画。
今天是他的生日,这意味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酒。洪时英灌了口啤酒,微苦的酒液滑过他上下动着的喉结。
“洪时英你是瞎了吗?”任贞雅唇边是温温柔柔的笑意,说起话来却毫不客气,“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你美化到这种程度!”
任贞雅把画纸直直伸到的洪时英面前,愤愤不平道:“你敢昧著良心说我画得还不够好?这都堪比ps技术了!照骗都不一定有我这种水平!”
“啧,我又没说你画得不好。”洪时英放下易拉罐,他的掌心搭在任贞雅拿画的手背,随后一下抽走她的画,肌肤相触的时间极短。
他仔细打量画作,平心而论,任贞雅以前一直是以美术特长生的方向发展,只是后来进高中莫名其妙换成戏剧科。这幅画可以看出她扎实的基础,笔触细腻,观察入微,连他脸上的痣都给画进去了。
重新拿起啤酒,洪时英漫不经心的说:“谢了。”
“哼。”任贞雅将这个小小的工作室看了一圈,前几天才终于把这里的家具陈设弄好,她问:“你真的要加入那个justmusic?”
“嗯。”
进入高中之后,洪时英突然对hiphop产生兴趣,自己一个人埋头创作了不少歌,然后一股脑儿发给他最喜欢的两个rapper——swings和的工作邮箱,而他的热情也得到了回报。swings在听完他的作品,主动来联系这个还在念书的高三生。
自从洪时英打算加入justmusic,他就寻思着该找一个工作室,任贞雅陪着他看过不少地方,最后才拍板定下,决定租这个地方。
洪时英从便利袋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问她:“要喝吗?”
任贞雅好奇的接过他手里的易拉罐,拉开铁环,小小喝了一口,下一刻顿时皱脸,大呼:“好苦!”
“小孩子。”洪时英嗤笑出声。
“你才小孩子!”任贞雅一下子昂头灌了几大口啤酒,眉头皱得紧紧,显然十分不习惯,她捂着嘴打了一个大酒嗝:“我俩同岁,你说谁小孩子!”
洪时英歪头看着她:“你比我小两个月。”
“所以你在指望什么?叫你欧巴吗?别做白日梦了!”任贞雅轻蔑的一撇嘴。
那一袋里装着一扎啤酒,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喝着,不知不觉中工作室的地面全是被捏变形的空瓶易拉罐,洪时英和任贞雅都喝得脸色绯红,酒意上头,脑袋晕晕乎乎不能思考。
“喂,洪时英。”任贞雅把头埋在自己膝盖里,‘嘻嘻’的傻笑起来,“我有一件事,一直,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洪时英背靠床垫边缘,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可以去煎鸡蛋了。
任贞雅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盯着他:“你摘掉眼镜之后,长得有点像gd。”
“噗。”洪时英第一反应是笑出声,紧接着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按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任智慧,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笑够了的洪时英,揉着发酸的肚子感叹:“你这家伙是喝醉了吧。”
“才没有醉!我很认真的!”任贞雅把脸卧在膝盖上,眼睛半眯半睁,软绵绵的眼神得如同一汪春水,她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你的嘴唇看起来很适合接吻。”
洪时英愣住。
任贞雅看了他许久,忽然说:“要玩猜拳吗?输掉的人要选择真心话大冒险。”
把心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扰人杂念压下,洪时英声音喑哑的回道:“好。”
他们常常玩这个游戏,剪刀石头布,输掉的人要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之间选一个,而他们向来只会选择趣味系数更高的大冒险。
“剪刀石头布!”
洪时英出了布,任贞雅是剪刀。
“所以大冒险是什么?”洪时英环顾四周,发现他的啤酒都喝完了,但是任贞雅面前还摆着一瓶,于是他身子前倾,顺走她的啤酒,咕噜咕噜的把易拉罐里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任贞雅咬着下唇,努力不露出得逞的坏笑:“给我跳少女时代的《gee》,我要看这个。”
洪时英翻了个白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摸出自己裤袋的手机,登进视频网站,输入《gee》的拼音。这首歌在月初刚一出来,凭借中毒的旋律,热度立刻席卷全球,现在整个韩国上下没有人不会唱这首歌。
任贞雅抱着膝盖,看着洪时英五音不全的哼着‘,baby,baby,baby’,扭着腰跳《gee》的舞步,她不禁捂住嘴噗哧的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