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夏天黑得越晚,回村里时天还亮着,和三伯分开后两人往家里走,不想却在路上遇见了阿秀,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季成一眼,像只伸长了脖子的公鸡傲慢的很。
季成只是紧张地盯着春福,见她粉若桃花的脸上没有半点不快才放松下来。回家后被关了一天的小狗和小鸡仔都得以解放,欢快地在院子里蹦来蹦去。季成趁着自己一身脏乱去生火烧水了,还不忘和春福说:“今儿这么累就别忙着做饭了,将就一顿就成了。”
春福顾着他累了一天,哪能将就,回屋里拿和面的盆装好玉米面端出来和好,等醒面的功夫去菜地里摘了点青菜,洗净留着做汤面用。
季成瞧见她忙活也不再说了,浑身上下洗过换了衣裳出来才觉得舒坦。春福给他盛了一大碗看他吃得香,才开口:“就会嘴硬,累了一天不吃饱肚子怎么睡觉?我有话和你说,你不许生气。”
季成看她一本正经地样子,嗤笑一声:“刚数落了我,怎么又不让我生气?你就是打我两下我也不会怪你。”
“你别笑,我是说认真的。季成,我想用你存的钱,我保证会翻倍给你拿回来。”春福希望季成能明白,什么事都是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季成皱眉实在想不出什么能靠本金翻倍的,当即摇头:“如果是拿去赌那不成,春福我们这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不要学大堂哥那样。”
春福没好气,登时瞪他:“我能学他吗?你昨儿说我做的果酱包子味道好,我今儿早起做了几样别的吃食拿给金小姐尝了,她也说不错。我寻思着如果咱们也将这买卖做起来,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小心翼翼,你现在年轻有使不完的力气,要是年纪大了怎么办?你本就比我大,万一累出个毛病,我难道要带着孩子去改嫁?”
季成听着呛了一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重重将碗放在桌上:“不许,你要是敢有那种心思,我,我……”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微咳一声:“我可以依你,那话不许再说听明白了吗?”
春福叹口气:“我不过就那么说说,你倒是好,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给你把家底败光了?”
季成眉头舒展,笑得自得:“钱没了可以再赚,我爹娘生病花光了家里的钱,我不还是挺过来了?无非是受几年穷而已,我不怕,你也不用怕。我这一身力气多做点活就能养活你了。”
春福眼眶酸胀,她哪能那般安心地挥霍?若不是有几分把握,她不敢开口和他说这事。一直到夜深了才好些,季成半跪在炕上铺床,想起明儿要带的东西还在外面放着,怕忘了便让春福帮忙带进来。他背对着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进来,嘴角不由自己地弯起,正要回头却感觉一道力量朝他扑来,让他没个防范倒在炕上,后脑勺都撞疼了。
“春福,你做什么?”
两人的动作害得油灯火苗也跟着大幅度摆动,他顾不得头疼,只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春福干瞪眼,她小衣系带垂在胸前,露出大片风情,双颊绯红,眸光里散发出如波水意,就这般大大咧咧地趴在他胸膛上,让他忍不住想歪了。他双目躲闪,要推开她,哪知她却靠得更近,像是熬了许久的糖稀黏得很。
“春福,你再不离开我可要生气了。”他忍了许久的火气只要一碰着她就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这种本能让他有些怕,万一克制不住伤了她怎么办?他方才一眼便瞧见她瘦小的身板,就跟个孩子一样,他觉得牙疼。可是心火难熄,他气自己没出息被个小丫头给撩拨的定不下心来。
春福心里正得意,他的呼吸灼烫,像一片火焰在她的□□的皮肤上蔓延,毛孔微张,两人目光相对,他眼睛里的*逼人,让她突然生出几分怯意。不过就是将中午的那阵胡思乱想给延续下来,胆子大了那么一小阵,可真等到他起了反应自己又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