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来路过身边的同伴道“快来看!”
同伴茫然的走到他的旁边问道“怎么了?”
他指着那点微亮问道“你看那是什么?”
同伴顺着他的手指,向那点微亮望过去,也不解那是什么,猜测道“光?百姓家的灯?那不是很正常吗?”
那人摇头道“不对,我记得白天看的时候那边是一片树林,没有房屋哪来的灯?”眉头紧皱着推测道“难道那边有人?”
他同伴被他问的不耐烦了,拍着他的肩膀,劝解道“哎呀,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大晚上的说什么鬼话呢,这时候城外怎么会有人。要是有人,那一定是赶夜路的商人,等他走近了不就知道咯?不要自己吓自己。”说完便走开了,只留下那个官兵一个在那里疑惑。
城外微亮的光越聚越多,原本只有稀疏的一两点,到最后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隐隐有遍布整个平原的趋势。引来官兵的注意,他们纷纷走到城墙边,对那些光指指点点,猜测那是什么。
那些微光很快就要蔓延到城墙边上,最近的一点就离城墙只有这时城楼上就差二里地,
开始有人发现不对劲,眯着眼睛看向那发现微光下人头攒动,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铠甲手中拿着矛盾,正整齐划一的向城墙这边前进,再后面模模糊糊还可以看见马头在摇晃,伴随着微光的逐渐靠近,阵阵马蹄声,还有兵器撞击铠甲的叮当声顺着风传到他们的耳中。
骑兵!官兵们一时间都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突然有人大喊一声“那是军队!”打破了这诡异的静谧。官兵们闻声皆大惊失色了,相争着要去报告上官,但是为时已晚。
一声破空声从城墙后面传来,城楼上的某个官兵忽然感觉心脏那处地方一阵剧痛,他疑惑的低下头去,看到胸前的场景不由的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他的胸前多了一只血淋淋的箭头了!
鲜血不停的从箭头刺穿的地方涌出来,他恐惧的放下手中的缨枪,慌乱用双手用双手捂住涌血的地方,想止住它。但是早已无力回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失。死前他挣扎着身体转向身后,那不是家的方向吗?他那么信任的背后,怎么会有暗箭袭来。
第一只箭到达城楼上后,无数只箭紧随其后而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射向城墙上,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下,就算是铁壁铜墙也能被穿透,更何况是*凡胎,一些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扎成了刺猬。
而脑子灵活的官兵在第一次箭雨来临之前,便找好了掩体隐藏好,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一等箭雨停了之后,就疯狂的向城楼的楼梯跑去。但不久之后已经跑下楼梯,就快到地面的官兵,一个个面色苍白的展开手臂挡着后面的人,慢慢的从楼梯上又退回了城墙的平台上。
他们惊恐的注视着堵在楼梯下首的士兵,他们与他们穿的完全不同的兵勇服,面上凶神恶煞,手中握着长刀,磨刀霍霍剑拔弩张的对着他们,好似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冲上前来,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这些人就是邢文烈当初暗中潜伏在京城中的士兵,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与城外的大部队里应外合,快速的夺取城墙。
守城的官兵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要夺城!而他们守的城墙是他们首当其冲要得到目标。
后面的人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不知情的使劲往前挤,生怕走的迟了身后的利箭就追上他,却不知道前面也是刀山火海,而自己也难逃一劫。
但前面的人为了自己不第一个上前受死,力挽狂澜将后面的人全拦住。跟着下面逼上来的官兵上一步台阶,他们就向上退一步。两方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有个站在队伍的最后傻叉,眼见着身边之前还和他谈笑风生的伙伴转眼就惨死在他的面前,自己会不会也像他们那样死在这里?而且前面的人不仅不动,还往后退。这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他越想越怕,觉得身边全是危险,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原本只是从城墙外刮来一阵微风,也能惊的他魂飞魄散。
忽然他觉得有箭头向他袭来,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嘣的一声就断了。大喊道“快跑啊!”前面没一个人理他,他狗急跳墙,向前猛撞了一把。
他前面的人被他撞的七扭八歪,一个推着一个,人潮顿时向前倾去。最前面的人后面的人猛的一推,脚下不稳,一下子坚持不住,向扑去,直直的撞上下面官兵的长刀上。
长刀一下子就把他的肚子刺穿,犹如一只被戳破的水袋,身体里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伤口中涌出来。幸运的是他很快就断气了,免的再受更多的痛苦。
可怜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同伴给害死了,死后还睁大眼睛瞧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人,申述着自己的无辜和倒霉。
既然已经见了血了,方檀手下的人也不跟他们纠缠了了,举着长刀,一鼓作气大步流星的冲上城墙上,与守城的士兵厮杀了起来。一时间城墙上血流成河,遍地残骸。
不时的就有士兵被一刀割断了喉咙,身体向城墙上一斜,城墙没有拦住,便一边喷着血一边挣扎的从城墙上坠落下来。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脊柱折断,头骨破裂,口里不停溢出鲜血来,双腿一撂便再无生气。
城墙上的厮杀还在继续,而王府这边方檀刚到门前,这里还安静些,但是方檀知道在不久之后这里也会变成战场,所以她要快点进去将宋应遥和太妃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