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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了,风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身后的那面大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旗帜的一角,在颜良的眼前晃来晃去。
举目远望,江心处的吴人舰队依旧未退,而且大小战舰进进退退,似乎在重组着什么。
尽管相距太远,颜良无法看清敌舰的全景动向,但一名优秀统帅所具有的战争直觉,让他的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揣测之际,吴人舰队终于又动了起来。
重组后的数百艘战舰,再度扬帆激桨,向着北岸的己营浩浩荡荡而来。
“吴人莫非没吃够我们的箭,还想硬攻不成?”老将黄忠质疑道。
说话间,吴军已再度逼近,颜良举目远望,却发现这一回吴人舰队的阵形,与刚才的进攻有所变化。
原本布列于前,充当着移动铁壁角色的楼船和斗舰等大型战舰,退居于后,反而是数十艘走舸航行在了前头。
吴人的这般变化,颇为怪异。
黄忠冷笑道:“吴人是被射昏了头吗,竟以走舸为前驱,咱们只消一轮射袭就能把上面的吴卒射光。”
黄忠虽生于荆州,但于水战却并不精熟,故是才会说出这番轻视的话来。
颜良却知那黄盖乃精通水战的宿将,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在其所擅长的水战领域,出此昏招的人。
黄盖这般特殊的布阵,必然另有用意。
颜良眉头暗凝,思绪飞转,急速的思索着敌军的用意。
正当这时,一直沉默的吕蒙,忽是猛然省悟,急道:“主公快看,如今南风忽起,正是顺风放火的绝佳时机,吴军那几十艘走舸,必是火船无疑。”
一语惊醒,颜良脑海中也猛的大悟。
怪不得方才战旗在眼前晃动之时,他心中就隐隐有些担忧,而今被吕蒙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那时的自己,就已经在担心吴军会借风放火。
曾经的历史上,赤壁之战,周瑜借凭着几十艘火船,就一举击垮了曹操不可一世的大军。
此等血淋淋的战例,颜良如何能不知。
曾经的历史中,正是黄盖施放火船,如今这樊口一役,又是黄盖想要放火,这还真是巧。
“这个黄盖,倒还真是爱玩火……”颜良嘴角掠起一丝冷笑。
吕蒙见颜良一点都不急,忙提醒道:“主公,若是吴人果然想放火,我们光凭岸上的弓弩,只怕是难以阻挡,是该派出战舰的时候了。”
颜良点了点头,当即喝道:“甘兴霸何在?”
“末将在!”甘宁早就摩拳擦掌。
颜良马鞭摇指,厉声道:“本将命你率三千水军,见机出击,务必将要将吴人火船挡下。”
甘宁慨然道:“主公放心吧,若是放过一艘火船过来,主公尽管治末将的罪便是。”
言罢,甘宁策马而去,直奔栈桥而去。
号令之声响成一片,三千多的精锐水军士卒,迅速的登上战舰,数十条艨冲就位,只消甘宁一声号令,就可以杀出水寨去。
江面处,吴军舰队已再次逼近到箭袭范围,颜良当即下令,数千弓弩手,再度以铺天盖地的箭矢,向着逼近的敌舰发进猛攻。
吴军顶着漫天的箭雨,拼死的向着樊口营逼近。
黄盖驻立于战舰前头,一众亲军举着四五面大盾牌挡在前面,堪堪的挡住袭来的弩车铁箭。
眼见得舰队已逼近至颜营,黄盖目光一凝,大喝一声:“放火船——”
号令传下,前方走舸上的士卒,迅速的燃起火把,将藏在船身中的柴草火油点燃。
熊熊的烈火迅速的滋生,只片刻之间,三十余艘走舸,尽皆化为了狂燃的火船。
船上的士卒急换上身后母舰,牵连的绳索尽皆被砍断,三十余艘火船,便如那吐着火舌的怪兽一般,借着南风之势,向着颜营扑去。
岸上,颜良的剑眉也凝成了一线,目光之中透射着冷峻,那熊熊的火焰在他的眼眸中闪烁。
果然和吕蒙猜测相同,黄盖当真是用了火攻。
左右将士,眼见着火船扑向水营来,所有人的心头无不跟着一紧。
这些无畏的战士,再强大的敌人他们都不会有一丝畏惧,但作为血肉之躯的他们,面对着这熊熊烈火的大自然之力,心中却难以再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