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竟敢断我手臂,我父帅绝饶不了你,啊——”
关平万万没有想到,吕玲绮的手段竟如此狠毒,毫不留情,一戟就断了他的手臂。
鲜血喷涌,痛到死去活来的关平,咧着嘴是痛骂不休。
“再敢对我王兄口出半句不敬之词,姑奶奶就连你的舌头也一并割了。”吕玲绮画戟一扬,厉斥道。
眼前这个吕布余孽,手段狠毒不亚其父,关平很清楚,她绝对是说到做到。
而断一只手臂,已是痛不欲生,若再给她割下舌头,岂非生不如死。
关平虽有一腔的愤恨,但在吕玲绮威胁之下,还是恨恨的闭上了嘴巴,只闷声痛哼,却不敢再出言不逊。
吕玲绮冷哼一声,挥戟一喝:“将这兔崽子绑起来,交由王兄处置。”
杀关平固然可泄一时之愤,但吕玲绮却懂得,将他留下活口,交由颜良处置,令其生不如死,如此,更能狠狠的羞辱关羽。
四面处,五千燕军步卒,已为楚军的铁骑杀得鬼哭狼嚎,四散奔腾。
天光大亮时,战斗结束。
浴血的吕玲绮,驻马横戟,扫视战场。
目之所极,皆为遍布的尸体,鲜血将大地也染成了一片泥泽。
这一场伏击战,吕玲绮是大获全胜,斩敌达三四千之众。
杀败了燕军,生擒了关平,吕玲绮并未趁势直奔下邳城,而是折返西归,向着彭城方向杀去。
下邳城虽只有守军不过数千,然自前番海上偷袭后,关羽吃了教训,下邳城就时刻处于森严的戒备中,吕玲绮想凭四千轻骑,就再次突入下邳城,显然没那么容易。
回师西去,与文丑步军会合,先拿下彭城,打开通往徐州的道路,此才是颜良的王命。
四千轻骑,如风而奔,午后时分,便已经到彭城城下。
此时,文丑的六千步军也已进彭城,两支兵马会合,逼城下寨,对彭城形成了进攻之势。
而守城的廖化,此刻方才收到了关平中了敌人伏击,兵败被伏的消息。
震惊的廖化,急是紧闭城门,以五千燕军据守彭城,一面派人飞奔往中原的刘备,以及南面的关羽处报信求救。
……
泗口,燕军大营,两万燕军驻扎于此。
泗口乃泗水往淮河的入口,向东不足十五里,便是广陵郡治所淮阴所在。
淮南的楚军若想北上,进犯徐州,其水军必先从寿春出发,沿淮水东下,夺取泗水之后,方才能再沿泗水北上,直取下邳。
今寿春的淮南都督吕蒙,奉颜良之命,率四万淮南军团北上佯攻,吸引得关羽率两万步骑南下,屯兵于泗水,试图阻止楚军北上。
既为佯攻,吕蒙便坚决的遵守着颜良的命令,大军进抵泗口上游的盱眙县后,便按兵不动。
吕蒙的按兵不动,倒也不是全因颜良之命,而是他对关羽还稍稍有所忌惮。
因为吕蒙的四万兵马,多以江东水军为主,而关羽的两万燕军数量虽少,但其中却有两千骑兵。
两淮不比长江,两岸地势开阔,极利骑兵奔驰,吕蒙焉能不对关羽的骑兵有所忌惮。
“吕蒙那小儿,空有四万大军,却缩在盱眙不敢进犯泗口,看来那小儿必是为将军之神威所慑呀。”
军帐之中,作为部下的臧霸,拱手恭维起了关羽。
关羽冷笑一声,轻捋着手中之髯,枣红色的面脸上,弥漫着的皆是傲然。
“颜良主力尽在中原,吕蒙这一路兵马多半是奉命佯攻,不主动发起进攻也是自然,鲁以为,将军的防范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彭城一线才是。”
鲁肃却没臧霸那么乐观,身为辅佐关羽的谋士,鲁肃表现的很冷静。
此等冷静之词,关羽听着,却是眉头微微一皱,似有几分不悦。
因为鲁肃那话听起来,仿佛吕蒙不敢进兵,乃是因为奉颜良之命,故意按兵不动,而不是因为畏惧他关羽,才不敢进兵。
“彭城有我一万精兵,还有我儿关平和廖化镇守,那颜贼纵有十万大军来攻,又焉能越彭城一步,子敬,本将看你是多虑了。”关羽一脸的不以为然。
鲁肃却拱手道:“云长将军,咱们前几次在颜贼手下吃了太多的亏,肃以为还是小心才是。”
此言一出,关羽的眉头凝重更深。
鲁肃的话,分明是在暗示前番他关羽自大,疏于戒备,为颜良偷袭了下邳之事。
那件事,一直为关羽视为莫大的耻辱,他麾下将领们都怕惹恼关羽,从不敢在关羽面前提起,鲁肃今时提起,却有些揭关羽伤疤的意思。
更何况,那一次的失利,令关羽连青龙宝刀也失去,这伤疤可非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