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军围困新野,刘备一方面领军御敌,一方面派出一支穿着百姓衣衫的队伍,悄悄向着樊城推进。
离新野数百里开外,九骑健马一字排开立于长江岸边。
左右两侧分别是四骑战马,马背上的汉子,衣衫虽是各色,可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刚毅与果决。
驻马立于正中的,是一身白衣,衣袂在江风中飘飞胜雪的无名。
凝望着河岸对面,无名向身旁的八名汉军一招手,向他们喊道:“寻艘渡船,过河!”
最左侧的一个汉军,抱拳应了一声,兜转战马,沿着长江岸边,找寻渡船去了。
那汉军离去之后,凝望着河岸对面的无名,脸色一片凝重,他并没再多说半句话,只是望着对面河岸时,眸子中流露出一抹复杂。
无名和黄胜各自领着一队人马前往江东,洛阳城内,连着被晾了许多天的鲁肃和吕蒙,却是整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来到洛阳城,也是有些时日了,可刘辩却始终没有着人请他们前去相见。
“子明,如此整日等候,陛下却始终不着人前来唤我二人,长久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双手背在身后,鲁肃在屋内来回快步走着,脸上满是纠葛的对吕蒙说道:“某方才寻思,不若我二人前去皇宫,求见陛下,如何?”
跪坐在屋内,吕蒙眉头紧紧的锁着。
他只是一员武将,要他领军厮杀,那是断然没有多少问题。
可要他在这种事上做出决断,他还真是不好表态。
见吕蒙没有吭声,鲁肃更是有些急了,对他说道:“子明,你究竟何意,不妨说出来!”
鲁肃一直追问,吕蒙也晓得若是不说些什么不太可能,眉头微微蹙着,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二人前去,若是陛下不见,反倒着个官吏前来……”
吕蒙这句话出口,顿时把鲁肃说的一愣。
眨巴了两下眼睛,细细寻思了一下。
吕蒙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
皇帝若是想见他们,莫说他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日,即便是刚来到洛阳城,想必也早是着人前来请他们相见了。
这等情景下,他们即便到皇宫求见,恐怕最终也是要吃个闭门羹。
紧锁眉头,鲁肃接着在屋内转悠了几圈,却是半点法子也想不出,最终只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鲁肃,吕蒙眨巴了两下眼睛,想了一想才开口问道:“子敬此番前来,带了多少贡品?”
吕蒙这么一问,鲁肃才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说道:“贡品不多,只是一些稀奇淫巧之物……”
“当今陛下南征北讨,眼见汉室已是奄奄一息,却一力匡复,子敬以为,他对稀奇淫巧之物,又有多少兴趣?”微微一笑,吕蒙站了起来,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想法,而是向鲁肃问出了这么一番话。
被吕蒙这么一问,鲁肃才恍然惊觉。
他带来的贡品,虽说多是价值不菲的玉石宝器,可对于刘辩来说,这些物事不仅没有半点用处,反倒是意图要他耽于玩乐、不思政事!
想到这里,鲁肃惊的是一身冷汗,向吕蒙问道:“子明有何计较?”
“某只是一员武将!”咧嘴一笑,吕蒙说道:“对政事半点不同,子敬问某,直如去问一堵墙!”
吕蒙的一句话,让鲁肃顿时感到一阵语塞。
说来也是,此次来到洛阳,吕蒙不过是个随行将军,真正决断事务,还是须由鲁肃来做!
心内晓得也是问不出什么所以,鲁肃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街道,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脸色也是越发凝重。
“三哥,多日不见!”站在窗边,望着街市上的景致,鲁肃看到一个年轻人与街市上的一个中年不期而遇,年轻人抱拳躬身向那中年行了一礼,对他说道:“日前给三哥送的北地寒参,可还用得?”
见了那年轻人,中年顿时满面笑容,与他站在街市上攀谈了起来。
看着站在街市上攀谈的俩人,鲁肃眸子陡然一亮,猛的转过身,对他身后的吕蒙说道:“某有法子了!”
“来人!”吕蒙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鲁肃,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鲁肃已经向屋外喊了一声。
一名护送他们来到洛阳的卫士跨步进入屋内,抱拳立于临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