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颇有气势的手持着酒杯,一口闷,深入喉,重置杯。喝的很有中国风。
一脚搭在凳子上,喝完酒的叶小天持起笔,在砚台里重重一搅。看的一旁的吴大脸直抽抽,这小混账就连写字都无视不在透露着他混账的本质。
叶小天衣衫半搭,一边喝酒,一边在眼前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字,很豪迈洒脱,这幅做派,显得很有魏晋文人之风?
不,还是很明显的透露着他文盲气质,以及像是刚刚下了水泊梁山的草莽气概。
写完两个字,叶小天皱着眉叹道:“真难看!”
而后毫不犹豫的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再灌一口酒,然后再执笔重写。
然后……继续揉团、扔到。
吴大心疼的想哭,急忙蹲在地上又是将叶小天揉掉的纸张捡起来,一边铺展开来,一边心疼的埋怨道:”郎君,使不得啊。西市上一刀宣纸贵的堪比天价,你这般做派可是造孽啊!“
叶小天眼中已有些许醉意,瞥了吴大一眼:“嘁,等爷出去了,便开个造纸作坊,一律按市价三分之一卖,让那些哄抬纸价的王八蛋们都去喝西北风!”
众所周知,东汉时的太监蔡伦就已经发明了造纸术。最初只是麻皮纸,经过几百年的改进,到了贞观年间,纸张的质量相比最初的麻皮纸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但是价格依旧贵如金,彼时的纸张,也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以及名门望族才有叶小天这般挥霍的腔调。
听着叶小天的话,吴大脑袋一转,本意是想接着叶小天的话来说几句‘郎君大才,心怀天下,某敬佩不已’等这般顺毛捋的马屁的。
但看着叶小天微微有些摇晃的身体,以及眼中的些许醉意,吴大苦笑着摇摇头:“郎君,莫闹!”
叶小天看着吴大眼中的鄙夷以及语气中的轻视,登时上前两步,一把抓起吴大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叶小天:“你不信?”
吴大的表情很狰狞,乖顺的说了句:“我信!”
“你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就不怕遭雷劈?”叶小天盯着吴大扭曲的脸,冷笑着问道。
“与其被你抽死,我被雷劈死的几率到还小些。”吴大表现的很光棍。
叶小天顿觉有些好笑,松开吴大的衣领后正襟危坐,说出了一句他之前觉得很混账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吴三摇摇头,虽说他知道叶小天这人能和房相家的二公子打成一片,但此子身上却没有一丝权贵气质。
他家自己今日倒是去过,西市旁边一个普通的二进院落,前面临街的商铺应该是租了出去。不得不说,租出去的那间商铺很火。说书人口中的潘金莲那风情万种的浪/荡,那栩栩如生的妩媚……这不重要。
看着吴大摇头,叶小天有些挫败感:“你真不知道?”
吴大继续摇头。
“你难道没去过‘书香’听过书?”
“这小人倒是去过,不得不说,那间书坊的掌柜可谓是才华横溢,震铄古今啊。那金瓶梅一书……啧,美滴很!”吴大虽说读过几年书,但也就是个识字水平,实在想不出什么高端的形容词来了,最后只得喟然一叹,用最接地气的话来赞叹。
叶小天很自得,得意的说道:“那间书坊的掌柜……”
不等叶小天说完,吴大立时懂了:“哦,想必郎君和那书坊的掌柜相交莫逆吧!”
叶小天满脑门的黑线。
其实这也不能怪吴大,毕竟任谁看到叶小天这幅混账的做派,也不会将其和‘才华横溢’四个字联系到一块去。
“老子就是那间书坊的掌柜!”叶小天不能忍了。
吴大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就是?”
“不像吗?”叶小天的话里杀意盎然。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