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果被父子俩叽叽喳喳吵死了,将碗往案板上一放,严肃说道,“为了公平起见,都自己吃!”她打开门送婆婆出去,摸摸耳朵,还有余音。
房间里,一大一小你瞪我,我瞪你。
花花嘴巴一歪鼻子一耸,哼一声,“幼稚。”扭过小屁股自己吃饭过去了。
曲靖天黑着脸结着眉,将碗中勺子放一边,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饭后,花花去婴儿室看他的小玩具们去了,叶果果坐到一边打开了花花的电脑。
她小心进入了医院电脑系统,瓦解层层防火墙,破解层层密码,终于找到了曲靖天的病历资料。
最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重症。
下面密密麻麻一堆病情概述,只看得叶果果心惊肉跳,除却那些难懂的专用名词外,一下跳出骨裂骨碎,一下跳出血瘤血块,再一下跳出脑细胞受损脑组织受损,一行小字更是引起叶果果的注意,“严重脑震荡造成局部失忆”。
她合上电脑,抬起头朝曲靖天看去,他正看着电视,见她望来,展开了一个温柔的笑。
他受伤很严重,他确实失忆,可是,她为什么感觉那么怪异?
“果果,你在想什么?”
“哦,唯乐的电脑配置真不错。”叶果果回过神来,明显前言不搭后语。
曲靖天看着她笑,眉眼弯弯。
叶果果打了个颤,这是这种温柔的笑容和语调让她觉得怪异,一个人失忆怎么会性情如此大变?叶果果不自觉地想起曲一湘老人说起的故事,难道他骨子里原本就是这么温情这么和煦这么有爱的一个人,只是后来的变故改变了他的性格?
叶果果默默猜想,正欲合上电脑,眼睛看到上面一系列的片子,她迟疑了一下,将它们弄下来,发到了叶夜的邮箱里。
叶夜是伍元贞的朋友,也是这*的脑科医生,她曾向叶夜打听过曲靖天的情况,但叶夜告诉她,曲靖天的病由他们的副院长全权接手,所以,他也不知道情况。现在,她把那些片子发给他,想听听叶夜怎么说。
发件成功,叶果果放下电脑,接了一盆温水过来,给曲靖天擦身子的时间到了。
温热的毛巾贴到胸前,偶尔那柔软的小手碰上来,曲靖天舒畅极了,闭上眼睛全力配合,让歪脖子就歪脖子,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抬腿就抬脚,他嘴角翘起,眼睛微微打开,只见叶果果脸像一只苹果,红得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曲靖天挣扎坐起来,凑过去说,“果果,你的脸很红。”
叶果果热死了,额头隐约有细汗,眼睛更不敢看他,其实她很想大吼一声,擦个手脚而已,你哼哼唧唧做什么!哼哼唧唧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哼得那么,那么......难听!
她草草擦了几下,收起毛巾准备撤退,曲靖天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笑得暧昧,“果果,有一个地方,你从来没擦过。”
叶果果简直想暴走,这人分明就是得寸进丈!她将毛巾往他手上一挂,“你自己擦!”
可曲靖天那只手紧紧地攥着她,慢慢将她的手往下移,叶果果要尖叫起来,她看见那儿,那儿,在慢慢撑起!
“果果,我们孩子都那么大了,老夫老妻了,还介意这个?”曲靖天说得一脸幽怨。
他一手突然一带,将那只小手覆盖在那个撑起的地方。
叶果果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整个人都跳起来,她低吼,“曲靖天,你耍流氓!”
“跟老婆耍流氓是受法律保护的。”曲靖天牢牢捉住那只手,压在他双腿间。
叶果果脸色要漫出血来,她既不敢用力甩开他,病历上的那串恐惧名词还历历在目,又不敢顺势拿起毛巾给他擦洗,那地段太凶险了!
突然,她的唇被另一张温暖的唇吻住,随即一条舌头冲进来缠绕着她,叶果果惊惶失措,她别过脸,低低地说,“你放开。”声音里有恳求的味道。
曲靖天压着的那只手没动,脸重新贴上她的脸,柔柔地说,“果果,花花又去婴儿室了,他很喜欢小孩子,你给他生一个妹妹好不好?我想有个和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果果,好不好?”
叶果果不说话,那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充满蛊惑和温暖,竟然让人心底生也一种柔软的幸福。生一个妹妹?像贝贝一样的可爱的妹妹?
“果果,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记起来,如果真记不起来,我儿子的那段记忆就再也找不到了。我将会遗憾一生,而唯一能弥补这个遗憾的就是再生一个女儿,我要把她天天带在身边,陪着她一起长大,在她的身上寻找儿子的那段记忆。”曲靖天声音变得低沉,有痛苦,有柔情。
叶果果的眼泪涌到眼眶,儿子的记忆?他大概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过。
儿子十个月叫妈妈,一岁走路,二岁开着小汽开满园跑,三岁就会上网,四岁学文化科,这些幸福美丽的时光,他从来没拥有过。现在,他说他想要一个女儿,在她身上找回儿子的那些记忆。
她该怎么说?告诉他不可能还是告诉他她不愿意在他身边?
“果果,你怎么了?”曲靖天眼睛里充满恐慌,他吻着她的眼睛,“果果,你不愿意吗?你不愿意我以后就不提了。一个孩子也挺好。”
叶果果吸吸鼻子,“要生也要等你好起来吧。”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她觉得太别扭了。
曲靖天立即高兴起来,“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叶果果瞪他一眼,她的手还按在那个硬地方不敢动弹呢。
曲靖天笑嘻嘻的,竟然拿着她的手握住那儿,上下套动了几下,“果果,我那儿好涨,你帮我揉几下,几下就好。”
可哪里是几下就好,分明就是越揉越不好!
叶果果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额上细密的汗越来越多。
这个混蛋,给他一点阳光就灿烂,给他一颜色他就开染房!她罢工,手一抽就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