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将军,168 寻欢动情
那毒性,那解药,月寻欢再清楚不过了,容易口渴,而且喝水不顶用,要喝酒才能解。舒悫鹉琻
芸娘确实口干,想喝水,更想喝酒。它们都近在眼前,只是现在手脚受制,动不了,全都如远在天边。
看了月寻欢一眼后,闭上了眼,无视了他,同时坚决抵制酒水的诱惑。
做人要傲气,更要有骨气。
芸娘一向认为女子膝下也有黄金,也不是不可以求人,但不能求人渣。求人渣,只会自取其辱瑾。
而月寻欢,是人渣中的人渣。
所以,芸娘特有骨气的……忍了。
只是口渴,越来越难以忍受,喉咙都干得要冒烟一样了。就像是在沙漠之中行走了几天几夜,没有水一样,都要烤糊了恰。
每时第刻,都感觉煎熬极了。
嘴唇已经起皮,干得裂开了,芸娘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舔到了一股血腥味。
还有痛意。
月寻欢坐在桌前,非常无良的边喝酒边笑看芸娘的痛苦和挣扎。
这酒,特意选的‘千里香’,酒香四溢,让人闻之垂涎。
芸娘在痛苦中挣扎。
已经干得头顶都要冒青烟了,那酒香,实在是太好闻了,要命的诱惑人。
很想喝,很想喝,真的很想喝。
但是,尊严更重要,芸娘禁受住了诱惑。
月寻欢恶劣的把杯里倒满酒,端着去到了芸娘跟前,特意把酒杯凑到她红唇前。
那酒香味,浓郁得让芸娘忍不住睁开了眼。
看到了月寻欢眼里的幸灾乐祸,气壮山河的骂:“你大爷!”
因着干渴,声音非常嘶哑。
月寻欢实事求是的说到:“我大爷早就死了。”
在东清国,大家对鬼神都很敬重,骂死人可是大不敬。
芸娘火愤愤的:“你去死!”
月寻欢把酒杯拿回,轻嗅着酒香,随后轻抿了一口,满脸享受和满足:“真好喝。人间如此美味,本公子还没喝够呢,不死。”而且要死,绝对拉芸娘垫背。
芸娘恨不得把月寻欢那张脸,撕成碎片。
这种妖孽,就应绝迹人间,去地狱受苦受难。
月寻欢上挑了浓眉,故意问芸娘到:“想喝么?”
芸娘雄咬牙切齿纠纠气昂昂的答:“想喝你的血!!!”
月寻欢突的变了脸色,声音紧绷,冰冷得如阴风阵阵:“你可以试试。”
被人喝血的滋味,月寻欢很不喜欢,并且指天发誓过,此生再也不让人喝自己的血。
当年月寻欢年少时,得‘天阳大师’青眼有加,拜入他门下。
旁人只当这是无上的光荣,刚开始月寻欢也以为是的。
因此对师傅恭敬有加,师命从不敢违。说东不西,指南不北。
‘天阳大师’天天让月寻欢泡药澡,整天整天都泡在滚烫的药水里,泡得全身发白,后来脱皮……药水泡着伤口,痛彻入骨。
可是,师傅说这是在用药水改善体质,修佳骨。
所以,月寻欢咬牙忍了,还甘之如饴,每天告诉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更是每天强逼着吃许多药丸,味道难吃倒是能忍爱,受不了的是吃进肚子后,就如有人拿着烧红的铁棍子在肚里搅和一样,五脏六肺都感觉要被移位了。
再到后来,不以正常人吃的米饭面食饱腹,而是被迫吃‘百毒虫’做成的黑糊糊。
刚开始月寻欢不知道那黑糊糊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难吃得紧,吃下去也总觉得恶心。
不过,倒是很能饱腹。吃小半碗,就很饱了。
直到有一次月寻欢无意中看到‘煮饭’过程,原来是蜈蚣,蝎子、蜘蛛,蟾蜍,青蛇……这些至毒之物,捣碎成粉而成。
当时月寻欢就吐了,死活不愿再吃那黑糊糊。
这立即惊动了‘天阳大师’,从此,那个慈眉善目的师父,变得比地狱魔鬼还要恐怖。
干脆挑明了,也不再遮掩,原来月寻欢名义上是寻来的徒弟,实则上则是‘药引’,‘天阳大师’练功到第六层时,却怎么也冲不上去第一层,后来偶得一药方,说是若想冲破禁锢,必需以药相辅。
但是这药又非常猛烈,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天阳大师’苦思夜想,后来受到启发,以人为药引,再喝他的血。
月寻欢是‘天阳大师’好不容易才找到与他血型相匹配之人,而且年纪小,虽说出身大家,可是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居他‘大爷’家中。
早就被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大爷家想要自己的孩子取代月寻欢在家族里的地位,所以,‘天阳大师’一说要带走,立即眉开眼笑喜不自禁的答应了。
这样即全了名声,又去了个累赘,还能霸得家产。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所以,月寻欢落在‘天阳大师’手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月寻欢也是个脾气倔强的,说不吃,就不吃,闭紧了嘴,不张开。
最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月寻欢当时又年纪小,哪是‘天阳大师’的对手,最后暴力强灌。
三年之后,月寻欢真正变成了药引,天天都被‘天阳大师’喝血,每天咬着他的左侧脖子,喝他的血。
被人喝血是什么感觉?
痛已经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无边的恐惧,是愤怒,是绝望。
有几次‘天阳大师’喝狠了,月寻欢都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每次都以为死了,可后来又醒了过来,尽管奄奄一息,可到底还有口气在。
在十二岁时,月寻欢趁着‘天阳大师’闭关练功,拼命的逃跑,不休不眠,就想离开这个魔鬼一样的地方。
可惜事与愿违,最后到底是被‘天阳大师’抓了回来。原来被布了阵,月寻欢跑了半个月,脚底都全是血泡了,以为跑出很远了,可事实上,却是一直在阵中打转。
被抓回来日子过得更加生不如死,‘天阳大师’弄来条狗链子套到了月寻欢的脚上。
从此,只能在方寸之地活动。
月寻欢绝望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才十来岁,还没长大成人,这个世上的美好和欢乐,还没享受过!从此忍辱负重。
每天在活动范围内,能吃的东西,都不放过。树叶子吃,树上的虫也吃,地上爬过的蟑螂,蚯蚓都吃,甚至还吃过地上的土。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破坏血里的药性。
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了三年,月寻欢终于复了仇。
那‘天阳大师’最终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练功到第八层的时候,因着药引的血改变,最终走火入魔,没有死,而是形同废人,全身瘫软了。
月寻欢终于翻身做主。
‘天阳大师’虽是人间魔鬼,可他手上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以及医书,毒书,却是应有尽有。
月寻欢苦心钻研。没有人教,只能自己悟,自己摸索。
好在他悟性不差。
山上六年后,终于学有所成,而‘天阳大师’尝尽了世上所有的苦之后,也耗尽了最后的生命,一代大师,极端痛苦的死去。
因着‘天阳大师’的折磨,养成了月寻欢脾气的阴阳古怪,喜怒无常,以及毫无医品。
以前那个小小的以师为天的带着满腔雄心大志的男孩,再也不复存在。
不过,有一点却是此生都不会变的,那就是月寻欢绝不再允许别人喝他的血。
所以,芸娘无意中,打蛇打七寸了。
戳中了月寻欢的痛处,让他翻了脸。
月寻欢一向是别人让他不好受了,他就让别人更不好受。
冷着脸,坐去了桌前,喝闷酒,一杯接一杯,不再管芸娘死活。渴死算了,正好拿来剖尸!
芸娘站在那里,渴得只差没跟狗一样伸出舌头出来了。
渴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想了想这样死了不值,于是,利诱月寻欢到:“我有存银十万两,都给你,如何?”
月寻欢看都不看芸娘一眼,继续喝酒。
此厮,是真正视金银如粪土!!!
芸娘一咬牙:“给我解开穴道,我以后任你差遣一年如何?”
月寻欢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芸娘说尽了所有能想到的交换条件,月寻欢都是不动如山。
最后,芸娘怒了:“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行?”
月寻欢看着芸娘白嫩的脖子侧,眼里冒出了狂热的红光:“让我喝你的血。”
这么变态的要求,让芸娘倒吸一口冷气,最后一番衡量利弊之后,大丈夫能屈能伸了,一咬牙,应了:“行!”不过有附加条件:“不得有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月寻欢就已经到了跟前,那速度……吾等忘尘莫及。
月寻欢并没有马上解开芸娘的穴道,而是先喂她喝了一杯酒解渴后,才头一偏,张嘴,咬在了芸娘的左侧脖子处,锋利的牙齿,没怎么用力,就咬破了皮。
芸娘感觉到一阵剧痛后,月寻欢终于喝到了人血。
喝得津津有味。
芸娘虎躯一震,风中凌乱了。
崩溃了。
倒也不是有多痛,那点痛,还能忍受。
不能忍受的是,月寻欢柔软的唇,以及温热的呼吸,让人不能自持。
因为月寻欢所咬之处,正好是芸娘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一向彪悍如芸娘,也难得的红了脸,忘了呼吸。
显得呆萌呆萌的。
月寻欢连喝了好几口后,才放开芸娘。
嘴角染上了芸娘鲜红的血,月寻欢意犹未尽,伸舌舔了舔,把那血舔回了嘴里,真正是好滋味。
芸娘慌乱的垂下了凤眸,因为她突然就觉得月寻欢那动作,叫风情。
如祸国殃民的妖孽,万种风情。
难道果真是缺男人‘干旱’得太久了么?
芸娘深深的郁闷了。
月寻欢其实一直都有喝人血的冲动,可是,都给压了下去,刚才被芸娘一激,鬼使神差的就做了。
人血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子的。略咸,还带了点甜。果真好喝。
月寻欢爱上了这个味道。
倒是还知道分寸,芸娘中毒已久,身子弱,不能失血过多。
现在芸娘在月寻欢的眼里,已经是菜,‘山珍海味’。
看芸娘恁顺眼。
伸手一拂,解了芸娘的穴道。
芸娘狼扑上了桌上的酒,拿着就灌。
灌得太猛,被呛到了也不停。
一口气连喝了两壶,才感觉好多了,感觉活过来了。
要按芸娘的性子,是立即秋后算帐,想想还是算了,做人要能屈能伸,现在敌强我弱,逃之夭夭比较好。
果断的转身,走人。
可惜月寻欢一向都没有‘成人之美’的伟大情操,所以,堵了芸娘的去路,手上拿着鞭子,笑意盈盈的:“想去哪?”
其实芸娘特想指着月寻欢鼻子大骂“你大爷,老娘去哪,与你何干!”
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了所有的火气,识时务者,为俊杰,勉强还算平静的说到:“回竹院,好久未见初九了,怪想念她的。”
月寻欢岂能让芸娘如愿:“她和古清辰已经睡了,你就别去扰人清梦了,这叫不厚道!要叙旧,来日方长。天已经黑了,不如在此歇了吧。”亏这厮还知道一个词,叫厚道。
芸娘当然不干,义正严词:“良家女子,岂能宿于构栏!这叫败坏名声,女子闺名可是很重要的。”
月寻欢笑了:“良家女子不是你这样的!”
芸娘走不成,已经火冒三丈了,如今,又被这样说,气得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月寻欢鼻子,怒:“老娘哪不是良家女子了?”
月寻欢的双眸看上了芸娘插在腰上的手,给她定了位:“泼妇!”
而且是典型的那种,一吵架就一手叉腰,一手指人鼻子骂。
芸娘对这个典型动作的理解是,这样比较有气势。有些动作之所以能做为经典流传不衰,代代相传,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被月寻欢气着了,芸娘干脆一泼到底了:“好狗不挡路!!!”
月寻欢手指一弹后,果真让开了。
可惜,芸娘却也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