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很诚实地摇头表示不清楚。
作为一个讲述者,燕倩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她放缓了车速,兴致勃勃地说:“斜川哥对外一直宣称父母已经过世了的,实际上,我听人说,有个自称是斜川哥妈妈的人来找过他。据说,江斜川的妈妈,戴墨镜口罩,气质很好,自带那么一股子贵妇气场。她是坐玛莎拉蒂哎,前簇后拥的一堆保镖。当时公司里传了一阵子沸沸扬扬的,猜测斜川哥的妈妈好像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呢。只是看不清脸,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哦?”
顾宴清挑了挑眉,倒真的被她的话勾起了几分好奇。
仔细想想,这其中也能瞧的出些端倪。
顾宴清是三年前签约的娱阳公司,而当时,她正是红火的时候,脑门上大大写着潜力股三个字,而三年前,江斜川也是入职不久。倘若江斜川背后没点什么靠山,公司怎么会指派给她一个新人?
而江斜川确实人脉广泛,同圈内许多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的交友范围也是上至导演,下至十八线不出名小明星。
可若江斜川当真出身普通,这么多的人脉,也不是短短三年内能够积累起来的。
想起这里,也叹一句原主可惜,明明出场就握了一手好牌,却打的七零八落,差点惨败出局。
神秘的贵公子似乎更能激发人的少女心,燕倩把刚刚还挂在嘴边的杨律抛在脑后,又开始认认真真地分析江斜川:“首先呢,江斜川这个名字很有意境,嗯,很好听。然后呢,斜川哥这长相,真是精致啊,而且耐看,一点错也挑不出来;再说财,虽然你看他现在只是一个经纪人,但是,你瞧瞧,他身上那穿戴,都考究的不得了。那些牌子什么的我倒不怎么认识,不过那块表我见过图片,别号‘黑水鬼’――就这一块,就够让我挥霍上几十年了。你说,一般的经纪人能戴的起这个么?”
顾宴清在心里面估了个价格,默默吐槽,有这么多钱还屈尊在她这么个过气小明星手底下,工资也支不出来,面临着入不敷出的风险――说不定江斜川脑子里哪根筋也是搭错了。
“我猜,他肯定是一个流落在外的豪门之子。电视剧中不都这么演么?年轻的时候,为了事业,或者被仇人报复,无奈之下,才能将儿子托付给一个普通人家教养。后来飞黄腾达,儿子怨恨父母年轻时的不管不问,不愿认祖归宗。”
燕倩越说越兴奋,自己已经在脑补出了几十集的剧情,也蠢蠢欲动起来:“哎,你说,清清姐,我如果向斜川哥表白,能有多大的成功机率?”
“这我可不清楚。”顾宴清笑着摇摇头,“我又不了解他,怎么会猜的透他的想法。”
她说的这倒是实话,穿越来了之后虽日日相伴,但她对江斜川的过往,倒是真的一无所知。倒是他的脾性,能摸的个七七八八。
但感情这一回事,实在是最难懂的。
燕倩还以为她在推诿,不过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不以为意:“清清姐,谁不知道这三年来斜川哥一直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你?你们这相处时间也长,要说最了解斜川哥你的,肯定是清清姐你啦哈哈哈。”
完全摸不到她的笑点,不过为了不显高冷,顾宴清还是配合着干笑了两声。
*
顾宴清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红绳,红绳末端是一块玉,她将玉塞在边景明手中,泪意盈盈:“这块玉,是我父亲送我的。魏大哥一路送我,护我,无以为报,望魏大哥留下此玉,权做个念想罢。”
边景明握着玉,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满腹言语,最终叹息一声,道:“苗姑娘,山长水远,你多保重。”
顾宴清含泪一笑,提衣上船,终不回首。
而边景明,一直站在岸边,看着船越行越远,水天交际处,一轮红日,缓缓下沉,只余暮色沉沉。
“卡!”
随着导演的一声命令,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寒冬已经过去了大半,而《宿命》的拍摄,伴随着越来越近的爆竹声结束了拍摄。
在这拍摄中,顾宴清以亲和力迅速俘获了一大堆剧组人员的喜爱,同时,也与罗逦迤脾气相投,成了闺密。
罗逦迤档期也排的满满的,前不久就已经离组参加另一档节目了。
而叶喧,也是匆匆进组匆匆退的,同顾宴清,始终不过点头之交。
顾宴清笑着同剧组里的人一一打了招呼,正准备离开,被穿着灰色大衣的边景明伸手拦住了。
“今晚上杀青宴,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