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他与Giotto前几日去科札特的坟前祭拜,Giotto对着空气又是唤科札特的名字又是做出奇怪动作的情况让G担忧得直想拔光自己的头发,但不等他考虑是喝醒Giotto还是重击后脑勺把人砸晕了带走,又一副挑战他脑神经极限的画面呈现在他的面前——
Giotto抱紧了一团空气,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问题,皱着眉褪下自己的披风,裹住被他抱在怀里的空气团。
如果仅仅是这样,或许G还不会觉得自己受了难以承受的刺激,而是怀疑Giotto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真正的关键在于——那披风,那披风在他眼前凭空立起来了啊啊啊!
G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那极度不科学的画面,素来严肃认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严重的裂纹与呆滞。
“G、Gio、Giotto……?!”
他听到自己磕磕巴巴的声音,连半句质疑的话语都说不出,如鲠在喉。
最后还是Giotto和他解释了自己的猜想,两人携着那团只有Giotto看得见的“科札特的幽灵”,飘飘忽忽地回了彭格列基地。
回忆结束,G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想到这几天在他眼前上演的“BOSS与看不见的幽灵的友情互动”,他就觉得自己可能会提前并发各种心肌梗塞急症。
G拖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笑得一脸阳光的红发青年,再次森森地叹了口气。
这位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彭格列首领Giotto的发小大人,彭格列的顶尖战力,他严重地抑郁了。
最终,他还是转过头,一脸肃穆地对着红发青年:“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奇遇,但是……在行动之前,你最好考虑一下你自己,还有你的家族,以及上一代西蒙首领的遗命与意愿。”
上一代西蒙首领,自然指的是科札特·西蒙,而眼前这个挂着与科札特一般无二的笑、眼中却藏着复仇之刃的红发青年,正是科札特·西蒙的胞弟,西蒙2世托马·西蒙。
“G先生不必担心,我已留好后手,就算被斯佩多那厮发现,他也再伤不得我西蒙族人!”托马·西蒙脸上如暖阳般灿烂的笑不变,和科札特·西蒙极度相似的琥珀色眼眸中却是倾泻出几丝狠意,“大哥自是会体谅我……五年以来,我强忍着心中的憎恨,极力模仿大哥,甚至用曾经最不齿的渠道去网罗情报,便是为了有朝一日找斯佩多复仇!我大哥的性命与我西蒙一族七十好手的性命,绝对要他血债血偿!”
G忍不住蹙眉,到口的话语又被他咽回腹中。
他能说些什么呢?托马·西蒙的选择,他根本无权干涉。而且以托马·西蒙的固执,他说再多都没用。
“那你小心一些,比起复仇,我相信科札特他更在乎你的安危。”
托马·西蒙眼中的凶狠淡去,他起身颔首,拉好面罩,朝G致礼离开。
“啧……外边的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也该晴了吧?”G转向阴沉沉的窗外,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五年前只是哭哭啼啼的十四岁小鬼,如今也独当一面了啊……托马。”
出于私心,他并没有把托马·西蒙的事告诉Giotto。他和托马一样,对斯佩多的诸多做法反感甚至憎恨,要不是Giotto一直顾念着情谊,他早就不管不顾地对斯佩多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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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墙之隔,Giotto的心情喜忧参半。
喜自是不必多说,但他仍然难掩忧心与焦虑,十分担心自家挚友灵魂滞留在人世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还有一点……对于自家挚友的状态,他也非常忧心。
“科札特……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声音,半模糊的人影一脸木然地盯着他,死海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不管Giotto问久律什么,或者对他怎样,他都是这么一副死板的表情,没有回应,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