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灰狼低叫了几声,刘文治站在狼堆里也不敢随意走动,不一会,狼孩从瀑布上边的石头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刘文治身边,衣服上到处都是干涸或新鲜的血迹,伸出手想碰刘文治,立马又缩了回去,在水潭里把血洗干净后甩了甩,看着刘文治道:“本来想去接你的,不过我这里有些事情走不开。”
刘文治皱着眉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一晚上没回去就是忙这个?”
狼孩沉沉的嗯了一声,点点头:“昨天我来的时候,它们就已经这样了,后来才知道遭了鹰群攻击,本来以为没事了,今天早晨天还没亮又来了一拨,死了两条,还有几条重伤的我刚刚处理好,别等我了,我这里的事今天恐怕弄不完,还得提防鹰群再次发功攻击。”
刘文治不解道:“它们还没走?”
“嗯,就在附近等待再次发动攻击的机会,我一走,它们肯定要遭殃,你不用为我担心,它们还奈何不了我,等会我让大灰送你回去,这里的事一弄完我就回去。”
“怎么会这样?你们惹到它们了?”
“没有,我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昨天鹰群突然发难,在下面的山谷里几十只一起不要命的俯冲向狼群,行动一致,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大灰它们完全无力抵抗。我来的时候,有一只母狼已经断了气。”
“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一躲呢,栗树林应该很安全。”
狼孩坚定的摇摇头,“不能躲,这么做就代表输了,以后整个狼群在山林里就没有了立足之地,我们只有正面迎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他选。”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阵尖鸣,散落在四周的狼迅闻声迅速向一起靠拢,狼孩一把拉住刘文治蹲在地上,狼孩半蹲着,一只脚扒住地面,抱住刘文治示意他不要动,双眼警惕的搜寻着周围的一切,狼群围在刘文治和狼孩周围屏气凝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吃了两次亏,此时他们经验倍增,浑身蓄满力量等待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翅膀震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很快,声音就像打雷一样越来越近,声音刺耳几乎让人产生幻觉,几十只老鹰排列紧密,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罩在草地上空,如一片移动的乌云,狼群开始产生骚动,嘴里发出呜呜的粗重呼吸,情绪激烈,两只眼睛阴狠的盯着上空的鹰群,只要狼孩一声命下,随时都能发动攻击。
气氛紧张随时都能引爆,刘文治心里蹦蹦直跳,兽类强烈的气味充斥着鼻端,野性不羁,紧张的气氛让人的血液也沸腾起来,突然狼孩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进山洞,快。”说罢推了他一把,刘文治一个踉跄稳住身形,也不敢抬头,拼命地往山洞里跑去,几乎就在他进山洞的一瞬间,身后响起狼群嘶声吼叫,半空中鹰群一齐俯冲而下,翅膀扑腾的声音和狼的吼叫激烈的交缠在一起,鹰的利爪只一下便能抓破狼的皮肉,尖喙攻击敌人的眼睛,毫不留情,不过狼也不是好惹的,体型占了优势,利齿几乎能把鹰一撕两半。
草地上战斗激烈,狼孩匍匐在地上,上身嫌碍事没有穿衣服,光.裸的背部成为了鹰攻击的目标,已经出现了好几条纵横交错的伤口,刘文治紧紧地皱着眉头,刚想出去帮他一把,就听见身后想起了呜呜的叫声,他转身一看,一条母狼躺在山洞的深处,脊背上受了伤,不过很明显已经被处理好了。腹部的小崽含着母狼的□,闭着眼睛吧唧吧唧的吃着奶水。
母狼的双眼怨毒的盯着外面的鹰群,龇着牙嗬嗬嗬的喘息着,突然,它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顾身上的伤和小崽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聚起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扑到和大灰撕咬的鹰身上,张开利齿一口咬断了鹰的脖子,鹰尸一分为二,母狼杀红了眼,在它的带领下,群狼激愤难平,力量瞬间暴涨,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和鹰群决一死战。
局势开始一面倒,半个小时后,鹰群损失惨重,只剩下十几只鹰盘旋在上空,没有再战斗的意思,很快,它们收起了身上的戾气,消失在了山的另一面。
狼群还没等放松下来,就听见了有人拍着手掌嘻嘻的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不过出现在这种血型遍地的时候让人非常的抵触,狼群还没熄灭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了。
声音的主人从大树上跳下来,脸上笑容天真灿烂,扎着高高的发辫,个头不高,裸着上身,肥大的裤子裤腿扎紧,斜跨着一个小包,手腕脚腕都带着树皮编的饰品,上面串了很多银色的铃铛,他嘻嘻笑着,看见遍地的鹰尸,惊讶的张大了嘴,有些懊恼道:“真是小看你们了,哼,我就不该听信他们的话。”
刘文治抱着狼崽跑出来,刚才那条母狼已经奄奄一息了,闭着眼睛艰难的喘息着,小狼崽在他怀里闻到母狼的味道,呜呜的叫唤着,挣扎着下地跑到已经不行的妈妈身边,耸动着鼻子嗅了嗅,哀哀地叫,拱到母狼的腹部,含着□大口的吞咽着,很明显已经饿坏了。
狼孩握紧了拳冷冷的看着嬉笑的少年,“是你操纵鹰群攻击我们的?”
少年摸着头嘿嘿的笑起来,摆摆手:“别生气嘛,我主要是来看看大哥你哦,为了引起大哥的主意,不得已而为之啦,嘿嘿。”
狼孩打量了他一眼,“你叫爹我也不会放过你。”
刚要动手就听少年惊叫道:“别别别,大哥你消消气啦,好啦好啦,我赔你还不成,呐。”说着从小包里掏出一把东西,扬手扔给了狼孩,哗啦啦的都落在了草地上,在太阳下闪着璀璨的亮光,刘文治捡起来一颗瞪大了双眼,指间形状不规则晶莹剔透的小石子,如果他看的没错,是那种还没经过打磨切割的原钻。
刘文治皱着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下这么大的狠手对付我们,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