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正午,天上像下了火,整个世界就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街边的知了喊哑了嗓子仍不肯停歇,直叫得人烦躁不已。手里摇个不停的扇子带来的些微凉风也只是杯水车薪,因为不管走到哪里,总有比之更强烈的热浪袭来,直撞得人头晕眼花。
可这样的天气,赋闲的人们居然都不躲在家里乘凉,反而要迎着日头站在火影岩底下,一个个伸着脖子急切地抬头张望着,就连身上的汗水打湿了衣衫都不肯回去,这就着实有些耐人寻味了。
其实能让他们站在这里的,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因着两个人而已。
两个人,还有,一场战斗!
高高的火影岩顶上,站着两个人。没有风,他们的衣襟却在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颇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了的错觉。
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从太阳刚一升起时他们就站在这里了。从站上来之后,他们就谁也没有动过。
简直就像两尊活灵活现的石刻雕像一样。
他们两人现在的手,或许比石刻雕像还要冷。
终于,一身白色浴衣的男子动了!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沉声说道:“此剑乃草稚剑,为精钢玄铁所造,重二斤五两。”
“好剑。”
“本就是好剑。”
他的话语平平无奇,却让他对面的人慌了手脚。好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身着橘黄衣衫的人也跟着举起了手,“此乃,手里剑,为铁打的,重……很重!”
“哦,不——”站在火影岩下一直紧紧注意着两人情况的人纷纷捂脸,小樱更是扶着她的宽额头长声叹气,“鸣人你个白痴!”她就不该寄希望于鸣人那个家伙啊!
佐助抽抽嘴角,言不由衷地说道:“好剑……”
鸣人扁着嘴嘟囔着:“好吧,的确是‘好=贱”。“
反观纲手,她居然是一脸的洋洋得意,完全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庄严感。纲手现在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赢”字,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光也全都在诉讼着她对赢的渴望——她要赢的,是一场赌局,赌的就是上面两人的决斗,而她压的是佐助赢。
这倒不是因为她不相信鸣人的实力,而是她根本不相信凭鸣人的本事,真的可以压得了佐助!
是的,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场决斗,它可以关乎名誉,关乎利益,甚至关乎生死,但没有人知道,它还关乎着“上下”。
至于纲手会知道的原因,也无外乎“听床脚”之类的下作之举。当然,知道的不只她一人,几乎所有与鸣人关系稍近一些的人,他们都知道。众人如今站在这里紧紧注视着上面的战况,自然也是因为,他们都在这上面下了注。
不过你要是去问他们究竟从何得知的话,众人定会脸带无辜地看着你,再把原因归咎于“他们做的声音太大啦”这样的原因。
而小樱对鸣人的“白痴”举动有那么大的反应,可见她是把注压在了鸣人身上的,就小樱现在的反应看来,她真的是无比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听从别人的建议,反而坚信起了几年来都没有成功过的鸣人,此次定能够反攻一次。
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都的确是一场关乎参战者切身利益的战斗,两人此刻皆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动了!先动的人还是佐助,只见他身形快如鬼魅,一闪一动,再出现时就已经到了鸣人身前。鸣人也丝毫不含糊,一踢腿便猛击向对方要害。
“啊——”
喊出声来的不是佐助,却是鸣人。
原来,佐助的反应之迅速早已远超众人的想象,在鸣人抬起一脚踢向他的,他一把抓住那脚踝,阻住了凶狠的攻势,并顺势一拉,另一手一托对方的腰际,就立马把人纳入了自己怀中。
“佐助,你这是作何?!”鸣人气急败坏地喊道,却因他一脚被制,身体因此失去了重心,以至于在本就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鸣人一时竟推不开这人。
“回家。”佐助酷酷地说道。
“不,我不回家!今日我非要和你分个‘上下’,不然往后的日子里,我定当坐立难安!”
“‘坐立难安’?那我以后轻点就是了,保证不会让你那里再痛了……”佐助板着一张脸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的是极具视觉冲击力。
鸣人不服,梗着脖子长声叫道:“你莫不是怕了我了,才会这般投机取巧?倘若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决个胜负才是!”
“乖,别闹。”佐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天气这般炎热,你竟还如此精力旺盛。你不愿在屋里坐着乘凉,这说起来全是为夫的错,倘若为夫昨晚能再努力几分,今日你也可免受这烈阳当头之苦。”
“你,你无耻!”鸣人气急败坏地喊道,但除了换来佐助的一声轻笑外,再无其它用处。
“呵……”佐助伸出红舌探进了鸣人的耳洞,小心地舔=弄摩擦,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他的领地上梭巡。
结果,眼看着就要炸毛了的人,居然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身子仿佛承受不住似的抖个不停,口张着,却再也吐不出话来,嫩滑的红舌也在一下下的喘=息声中羞怯地弹动着。
好了,大功告成!佐助满意地一笑,一把将人拦腰抱起,两个招呼都不打就立时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火影岩下一群等着看结果的人,面面相觑。
怎,怎么,这就结束了吗?一开始还以为可以看到现场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都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小樱一时间捶胸顿足,她就不该认为鸣人那个家伙他有攻起来的可能啊!
其实鸣人的失神也只是在一瞬间,毕竟他是个意志力强大的忍者,但就是这一瞬间的时间,已足够佐助用瞬身术挟他回家了。
鸣人用力一挣,加之佐助本就有意放他下来,终于脱离了佐助的怀抱。一落地他就不忿地吵嚷道:“喂,我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要比试吗?我不会怕了你的!”
屋里原本正在午睡的晨幕听到响声走了出来,见是自己的爸爸们,小包子揉着眼睛道:“爸爸,佐助爸爸,你们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这话语中的意思,这还不是他们第一次为这事决斗了!
佐助一巴掌把正炸毛的狐狸按了下去,一边回头跟儿子说着:“无事,天这么热,你去睡吧。一会儿我和你爸爸也要去睡了。”
结果鸣人一听这话火气更胜,“混蛋,谁要跟你睡啊?!”
……
晨幕嘟着小嘴跟爸爸们言语一声,就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去。直到他趴到了小床上时还在想着:[爸爸,这可是你自己提醒佐助爸爸的,你非要往枪口上撞,我也救不了你了啊!]
于是,很快,一脚踢开卧室门的佐助,就朝鸣人亮出了他的“枪”口。
还站在卧室外的鸣人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十个月后,晨幕得到了一个名叫明矢的弟弟。
又是一年的火影岩之上,依旧是两个身影迎风而立。
这时候底下围观的人已经只剩小樱一人,至于其他的人,可能是已经对这场没有悬念的决斗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吧。
小樱正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玩着脚下已开始枯萎了的野草。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眯眼看着上面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几个小时的两人,“照这样下去,这两个人不腻,我都要腻了啊……”
一阵秋风吹过,她冻得打了一个寒战。不行了,再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