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得十来分钟,穆子晴总算是笑逐颜开,看着屏幕对男子道;“看来你命不该绝,竟然三种都有。”
男子自然不会回答她的话,依旧静静的躺在那。
有血清一切就好办了。取出血清和药箱。为了让血清早点产生效应,穆子晴便打算先给他打针,然后再取那支箭。
把血清和几种有解毒作用的药物先给他注射了,又想到他的衣服是湿的,就这样让他穿着烘干肯定是不好的,怎么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他的衣服脱去,毕竟这对一个医生来说也不是什么很尴尬的事。
解去他的衣带,男子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因左肩窝处还插着一截断箭,穆子晴只好拿出剪刀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再将衣服脱去。过不多时,青年男子就像一头宰好的猪,*裸的躺在睡垫上。穆子晴取出一块白布,盖在他身上。
见他伤口处青黑一片,穆子晴不敢再耽搁,打开箱子,拿出手套口罩一应戴好。拿起钳子,夹起一团沾了消毒液的药棉,开始给他的伤口处进行消毒。担心他会突然醒来,穆子晴还是给他打了一支麻醉,然后,拿起手术刀,准备拔那支箭。
手术刀沿着箭伤口处稍微切开几分,乌黑的血立马流了出来,在伤口下方形成一条血线。随着手术刀渐渐深入,周围的脂肪也随之松动,左手紧紧的捏着断箭,猛然向上一拔,箭头瞬间被拔了出来。
已经注射了血清,也就没有必要再用挤压式的土办法排毒。穆子晴担心他的伤口会被感染,于是,就把伤口缝了回去,然后再敷上药,拿绷带包扎好。怕他着凉,就取出了一张专为病人准备的毛毯给他盖上。
又看到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就过去将他的头顶发冠卸去。这时她才发现,那冠竟然是纯金的,份量还颇重,看样子他的家世不错。取出吹风机把他头发吹干之后,再取出一顶帐篷架好,将他罩在里面,把接口处拉链拉上。拿出一袋挂液,又取出一个挂点滴的支架和导管,将拉链拉开一道小口,再把导管牵引进去。待点滴挂好后,一切就算处理妥当了。
收拾好东西,双手撑着蹲得有些酸软的膝盖,艰难的站了起来,揉了揉已经麻木不堪的屁股,脸上不禁一阵抽搐。虽然不怎么痛了,可蹲久了还是不行。
在沙石地上走了几步,脚底又传来一阵麻痒感,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穿鞋。目光瞬间移到晒在石头上鞋子。走过去拿鞋子来穿,低头之间,又看到那男子的衣服还扔在地上,想他醒来后没衣服给他穿总是不好,就弯下腰去将衣服捡了起来。本来是想直接晾到石头上了事,但看到衣服有些脏,女孩子又向来比较爱干净,便拿着衣服走到水潭边,取出洗衣液,把衣服洗干净了之后才晾到一块大石头上。。
夜色渐深,寒星渐繁。白天睡了一天,这会实在没有睡意,考虑到男子的伤,穆子晴也就没敢再服安眠药。盘腿坐在帐篷里,把玩着从男子头上卸下来的金冠,心想——要是在新世纪,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呀?
一想到新世纪,穆子晴又一阵莫名的忧愁。转头望向夜空,只见点点寒星点缀苍穹,比起昨晚上,显然天气要好了许多。或许昨晚上的天色要不是那么黑的话,自己也许就不会掉下来了吧?穆子晴在心里这么想着。一念及此,口中便喃喃道;“死贼老天,你为什么老是捉弄我呀?”
随着夜色渐深,穆子晴终是有了些睡意,拉上帐篷,关了灯,躺在睡垫上,过不多时,便昏昏睡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男子仿佛在黑暗中沉眠千年,悠悠醒来,眼睛轻轻转动,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奇怪的空间中。有点像是军营里的帐篷,可却又很小,小到只能免强睡下两个人的样子,高度也只够坐起来。空间中有些昏暗,隐隐能看到这个空间是由一种黑绿相间的布料包裹而成的。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阴朝地府么?我死了么?男子在心里这样想着。目光转移到身上,又发现身上盖着一层也不知是什么物质做成的被子,或者说是一块布。因为它没被子厚,却又比布要厚很多。
轻轻撩起那块“布”,他又骇然发现,此刻他竟没穿衣服。这一惊非同小可,传说中人死了之后就能投抬转世,但到底是做人还是做牛做马却不是自己说了算,现在这样赤条条的难道是要准备投胎转世了?这一世投了个好胎,还有那么多的天伦之乐没来得及亨受,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男子实在心有不甘。心中一急便欲起身,然而刚一用力,左肩伤口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青年男子在呲牙咧嘴的同时,目光也向伤口处看去,“咦,这是什么?”只见伤口处缠着厚厚的白布,可他却又从来没见过这种白布。正疑惑间,他似乎又闻到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气味,似药味,又似酒味,可又不像药,亦不像酒,到底是什么呢?突然,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是有人救了我?我还没死?
青年男子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脸,隐隐有痛感传来,手掌在眼前晃了晃,感觉不是在做梦。男子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精神也随之放松了些。不料精神松弛,一股疲惫感顿时游走全身,想来是受了伤的原故。沉默片刻,男子突然开口喊道;“有人么?”
声音瞬间充斥整个空间,却没有人答应,又道;“有人在么?”
还是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