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_姐需要帮忙吗?”
在白薇泪如雨下时,一把沉稳地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眼前的人背对着夕阳,一身休闲装,淡然素净,又打理得一丝不苟,只是随意地站着,却让人刹那间想到芝兰玉树卓而不凡,日光散射,光晕交杂,连周遭都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幽静雅,虽是贵气天成却不锋芒毕露傲然耀目,反而是一种更加粹炼了之后的澹泊宁静。
白薇本以为像蒋砚那般优等生已是天之骄子,可现在看到这人,只觉她曾经以为十分出色的人不过是未经事的毛头小子,她何时见过这样风采的人。听到这人出声询问,虽然语气十分绅士有礼,她还是因为这绅士般的温柔关切而脸红了。
“不不,我没有事。”她强作镇定,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声音却还是有些紧张。
“我看到你一直在哭,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贵公子的声音一如既往。
白薇望了梁天一眼,流露_出些许黯然:“我向朋友道歉,可是他不肯原谅我。”
“哦?你做错什么了吗?”
“我……”白薇开口欲言,脑中却一片茫然不知说些什么。
她看向贵公子,对方微微蹙眉,似是不解,等着她的回答,那点点置疑让她心中无端一酸,泪水又无声地垂落,“请不要逼我好不好……”
梁天看到白薇又哭了,心中翻了个白眼,冷眼旁观成瑛。
成瑛没有因为白薇的眼泪而手足无措,依旧淡然地道:“你为什么要哭呢?我只是觉得你既然想不到自己有错误,为何要道歉呢?”
“我……”白薇停止哭泣,秀美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有些委屈地道,“我道歉他不在原谅我。”
“可是如果你不需要道歉,又为什么需要原谅呢?”
“哎?”白薇一时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以,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也不需要做。”成瑛凝视着白薇的眼睛认真地道,那份笃定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相信。
于是白薇也没能在这种魅力下幸免,茫然地点点头,向梁天_道:“今天有些晚了,改天有空再叙旧吧,我先走了,你也路上小心。”
美_女离开,周围路人没有热闹看也都散去。
梁天与成瑛在相隔几米处对峙,从人来人往,到人迹罕至。
梁天突然一声嗤笑,眉毛一挑,带出几分与以往所见任何时候都不同的凌厉,让他显得首次具有了攻击性:“你跟_踪我?”
“是。”成瑛承认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退缩躲闪。
这份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梁天笑出了声:“还真是劳成学长大驾了!何必这么麻烦?电视剧里都有私_家_侦_探,以成学长的家世,大可以去请专_业人_士,何需亲力亲为。”
成瑛淡淡一笑:“因为,我不需要知道太多。”
这句话让梁天有了片刻失神,回这神来他沉下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声音里有几不可察的色厉内荏的战栗。
成瑛向他走过来,伸出手,掌心向上:“我知道谁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所以我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是想要一个合适的可以平等对话的机会。”
诚然,以成瑛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用专_业人_士进行神不知鬼不觉更全面的调_查。但他不能,那样太高高在上了,反而会弄巧成拙。他要自己去跟_踪,并且还要在适当的时机故意露_出形迹让梁天抓到,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和梁天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面前的手修_长匀称,白_皙优美,而指尖薄茧又告诉他,这是一双有力的手,而非简单的怜悯。
梁天觉得,自己可能也被成瑛那太过波澜不惊的神情蛊惑了。
或许,这双手真的可以将人拉出泥淖?
晚间的大排档,从来都是喧嚣的,尤其还是夏日,更是热火朝天。梁天与成瑛就坐在这样的街边小摊的矮桌上,周围全是喧闹的鼎沸人声,脚下各种垃_圾随处可见,烧烤扇出的烟灰灼_热刺鼻,风吹不散。
将猫崽送去收_容所,二人便来到这里。当中的桌上摆了两打啤酒,梁天透过烟雾看着成瑛疏朗如远山的眉眼,仿佛他是置身于古香古色的豪庭,而非这混乱不堪的闹市。
梁天开了一瓶酒递给成瑛,成瑛看着他,梁天的眼神是如刀锋的锐利。成瑛接过瓶子,然后着着梁天自己也打了一瓶,扬手就要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