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看着泰王妃出了殿门,眼中蛰伏着一抹深思,定国公主从屏风后转出来,看着泰王妃李翠英已经远去的身影,说道:“这泰王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进宫竟然不先到凤仪宫内拜见皇后,而是直接去了刘贵妃娘娘的景泰殿,没有一点规矩。”
赵皇后似乎毫不在意:“刘贵妃母子受宠,本宫无子,他们岂会把本宫看在眼里。”
定国公主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母后,这刘贵妃娘娘每次有疾皆是宣的黄侧妃侍疾,今儿怎么又待见起泰王妃了?”
赵皇后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方才说起黄侧妃时,她一幅慌慌张张的样子,想来其中还是有一些事儿的。”
想了一会儿,赵皇后唤道:“绿箩,你且去景泰殿打探一下,今儿泰王妃是做什么来了。”
只见一位十分美貌的女子娉聘婷婷的走过来,在赵皇后面前行礼应了一声:“是,娘娘。”便出去了。
定国公主挨着赵皇后的下首坐下,早有宫婢为她重新拿了新的茶杯满上了刚刚适口的茶,她拿起杯子来饮了一口,只觉得有些热,于是叫宫婢:“算了,还是不要茶了,撤下去吧,给我盛一碗银耳红枣蜂蜜羹,再叫厨房的郝师傅做一些冰镇酸梅汤和千层糕来。”宫婢应一声撤下了几上的茶水,端着出了宫殿。
不一会儿,冰镇的银耳红枣蜂蜜羹端了上来,定国公主饮了半碗下去,这才觉得身上凉爽一些,不那么燥热了。
赵皇后看着定国公主皱着眉说:“定国啊,从小你就最怕热的,一到夏天就吃这许多凉的,可吃多了对身子不好,还是忍着一些嘴罢。”
定国公主不在意的笑一笑:“没事儿的,母后,等一下叫御医开两幅药调理一下就好。这天气这么热,不吃一些凉的怎么受得了。”
赵皇后还是忍不住唠叨:“可你不吃饭,只吃这些怎么行,五脏六腑也会受不了的。”
定国公主只管笑笑,娇俏的唤了一声:“母后。”后面这个字尽量的拖长了声音,撒起娇来。
赵皇后之好说:“那随你吧,母后不管你了。”
两人正说着,那位叫做绿箩的宫婢回来了:“皇后娘娘。”
赵皇后:“绿箩,查探得如何了?”
绿箩半垂着头,恭敬的说:“禀皇后娘娘,绿箩去了景泰殿后,找了一向要好的萍儿,可萍儿只是一个粗使宫婢,进不得殿内,只是说今日泰王妃去时笑容满面,出来时也是笑容满面的,似乎心情颇好,这在往日是不常见的。刘贵妃娘娘还使了最宠幸的贴身宫婢清芳姑姑亲自送出来,这也是往常没有的事儿。绿箩送了一个玉镯子给萍儿,要她务必问出今儿泰王妃去景泰殿的原由,萍儿应了,说是过两日回复。”
赵皇后一看,绿箩手腕上一直贴身戴着的一个碧玉手镯果然不见了,手腕上空空如也。
“绿箩你做得很好,紫纱,拿一对儿羊脂白玉镯子赏给绿箩,下去吧。”紫纱应声而出,与绿箩一起退了下去。
赵皇后微微侧过头去看定国公主:“定国,你觉得咱们大周的几位皇子如何?”
定国公主自然知道母后问的是什么,如何?谁能得登大宝!
定国公主想了想,说道:“大皇兄为人专横霸道,不过他的母妃刘贵妃十分受宠,外公是兵部尚书刘年鹤,舅父是常驻永州的三品宣威大将军,岳父是虎威大将军李茂,朝中大部分官员和武将也都多次上书请立他为太子,呼声很高。”
定国公主停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二皇兄,他的母妃姜德妃还算受宠,但他本人就常常不苟言笑,整天严肃着一张脸,所以不太受父皇待见,二皇兄的岳父徐国公在朝中却很有一些人脉,门生故旧几乎遍布朝野。二皇兄天资聪慧,英武过人,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又和朝中许多人走的很近,依我看,他自己心中恐怕还是有些想法的。”
赵皇后听着女儿的分析,似乎颇感兴趣,问道:“那信王呢。”
定国公主笑着道:“三皇弟为人随和,宫中人人都与他亲近,三皇兄的母妃李贤妃也同他一样,为人随和,两母子十分受父皇宠爱,近年来,父皇有许多事都交由他去做,而且他也做的很好,使龙颜大悦。况且三皇兄的外公左丞相李均在朝中也有许多亲信,他们自成一派,一直在朝堂之上和泰王一派公然对抗,主张立三皇兄为太子。”
定国公主说完,看着赵皇后问道:“母后你觉得我说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