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首座上那**笑道:“来,本官今日生辰,请了彩凤楼的醉梦姑娘前来助兴,大家一定要尽兴啊!”
下面一大堆人唯唯诺诺,却有一人不买那人的账,道:“谁都知道麻大人仰慕醉梦姑娘,可大家知道醉梦姑娘的舞蹈和宋琴的琴音才是一绝,麻大人请得到醉梦姑娘不算厉害,要醉梦姑娘和宋琴一起请来才叫本事。”
坐在首座上的麻祥脸色一沉,谁都知道自己喜欢醉梦,而醉梦和宋琴关系暧昧,张卫要请宋琴,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他的话更是直白,毫不留情讽刺自己。
麻祥确实请不到宋琴,正要转移话题,正好就看见站在最外面的高欢一表人才,于是指着高欢问道:“这是谁啊!”
带高欢来的仆人在麻祥的耳朵边道:“他是新任的怀朔镇函使高欢,正要听候大人吩咐。”不过是个函使,麻祥并不放在眼里,道:“怎么看着那么眼生,以前那个呢?”
仆人道:“他说回去的时候遇到山贼,让山贼给杀了。”
麻祥暗道:这人来洛阳竟然安然无事,定然有些本事,便让高欢也入座,赐酒肉。
高欢确实有些饿了,一来也没有搞清楚情况,便大大咧咧坐下来吃起来,麻祥见他甚是无礼,竟然也不道谢,顿时不悦。
下面宾客见主仆二人窃窃私语,半天也没有请上鼎鼎大名的醉梦,顿时有些不悦,方才出言讽刺麻祥的张卫平日里本就与他不对头,现在更不会放过这个奚落他的大好机会,道:“麻大人,莫非你连醉梦也不曾请来,方才都是信口开河吗?”
“就是,单有醉梦又怎样,没有宋琴的琴音,总觉得少了些味道。”有人应和道。
“是谁说奴家没有宋琴便不成啊?”只听一蚀骨*的声音缓缓飘进来,众人的眼睛立即被声音的来源吸引,连高欢也忍不住朝那出声的女子看去。
那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在轻薄的衣衫下隐约可见其窈窕的身姿,脸上半掩,只露出一双勾魂的眼睛,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恨不得上去揭了她的面纱,一窥全貌。
醉梦一双妩媚的眼睛缓缓瞟过在场的所有人,当看到末座上的高欢的时候,发出一声轻笑,扭动妖娆的腰肢,缓缓走近高欢。
醉梦确实吸引人眼球,高欢看见的时候也呆了片刻,只是那一片刻,又埋头去吃肉了。
越是这样,醉梦越是不服气,这里的人无不对她垂涎三尺,唯独他对自己视而不见,莫非自己真的不如那个人?醉梦一心要跟那人较劲,对高欢就越发上心了。
这个名满洛阳的醉梦姑娘,正是那日给高欢等人批命的瞎妇,她通晓易容之术,扮起瞎妇来竟然无人能够识穿。
高欢来洛阳,她自然也回来了,没想到会在麻祥的寿宴上看到。
“这位小哥如何称呼,为何顾着盘里的肉,却不看眼前的人呢?”醉梦在高欢面前吐气如兰道。
高欢吞下嘴里的肉,才发现醉梦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喷火。“姑娘高高在上,天仙一般的人物,在下身份卑微,不敢仰视。”
这是麻祥的寿宴,可是醉梦对寿宴上的达官显贵视而不见,独独去招惹一个身份卑微的函使,令麻祥心中又妒又怒,但是不少大人物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强自按捺,还得强颜欢笑道:“醉梦姑娘能来,麻某甚是荣幸。”
听到高欢赞叹,醉梦轻笑一声,众人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被她的笑声勾走了一样,云里雾里,身在何方而不自知。
高欢切肉的手却是微微一颤,,暗道:好厉害的媚功!
醉梦好像这才想起这是谁的寿宴,朝麻祥微微一福,风情万种道:“醉梦恭祝麻大人福寿安康。”
醉梦把脸凑到高欢面前道:“现在你可要看清楚,永远也不能忘记哦。”
忽然身形一翩,身轻如燕落在大厅中央,道:“麻大**寿,奴家献舞一曲,希望大人能够喜欢。”
跟着醉梦一起来的众乐手就要奏起手中的乐器,醉梦却将手一挥,抱过一只鼓对高欢道:“小哥可能为奴家击鼓?”
高欢神经一跳,感到心跳都慢了一拍,名满洛阳的醉梦姑娘竟然对自己示好,在场诸人无不是有权有势的主儿,高欢谁也得罪不起,连连藏拙,道:“请恕高欢驽钝,不会击鼓。”
醉梦面露失望之色,麻祥倒是想给醉梦击鼓,但是醉梦没有提出,自己也不好自讨没趣。
“那奴家只好自己击鼓了……”醉梦把鼓放在地上,脚尖轻轻点上去,发出不急不缓的鼓点,那醉梦的身子缓缓站上去,那鼓面不过比巴掌稍大,怎容得两只脚,却见醉梦在鼓上翩然起舞,双脚轮流打在鼓面上,上下腾跃,精妙到了极点,鼓点随着醉梦的舞姿响起,她身上薄薄的衣衫随着舞姿扬起,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看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