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江茉本是一介女流,若是上次与王太傅有些交集,使得王太傅久久记挂于心,那江茉实在是抱歉了,江茉本就是个乡下野妇,王太傅年事已高,还是尽早回府歇息着吧。”江茉适才听闻了王宪要下跪,虽是心头有些不忍,可却依旧未动分毫的想法,原本夏季就多雨,经几天的闷热,恍若洪水决堤,几乎只在一瞬,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王宪听闻后,却并未再说什么,风雨不动安如山,任凭暴雨打在自己身上,膝下的寒冷与麻木渐渐席卷全身,王宪虽是身子较好,可毕竟上了年纪,才过了半个时辰,髀骨开始作针刺般的痛了。
“王太傅,我去歇着了,你请便吧。”江茉说完此句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和伴月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宫中,因这瑶仙宫无烛火配给,伴月和江茉只好摸索着来到床边,宽衣后,相拥而眠。
“姐姐,我们这样好吗?于情而论,这王太傅毕竟是老人家。”伴月紧紧将身子与江茉贴在一块儿,本来这夏季瑶仙宫无被褥,可是就着原先前任淑妃娘娘留下的粉色帷帐倒也能凑合,可是今晚却下起了瓢泼大雨,倒是有些寒冷了。
“月儿,你知道的,姐姐虽是于心不忍,可着实不想与这皇宫再有所牵连了,好了快睡吧。”江茉虽是如此说道,可心里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还在想着外头的王太傅,只好闭上了眼,头紧紧缩在脖颈里。
突然一声啼哭,使得伴月和江茉一阵惊,伴月下床趿鞋,将搁在一些破旧麻布堆中的齐昶抱出来,将其放在江茉和自己的中间,便于能为其增添一些温暖,江茉想揽过齐昶于自己怀中,未想这齐昶却是挪动了一下,到了伴月怀中。
“哎,这昶儿也是与我生分了。”江茉语气有些怪异。
“姐姐,说什么昏话呢?你才是昶儿的生母,日后你多多陪陪他,昶儿就亲你了。”伴月知道江茉在想些什么,便寻了个借口。
看着睡得香甜的齐昶,江茉和伴月却是一夜的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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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傅,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人正是杨聚德,今早他也是来寻江茉的,他看见江茉的门外有一个似乎晕倒的人,上前一看,翻过其身,居然是王宪,只见其面色铁青,浑身冰冷,双目紧闭,唇瓣发白,衣服湿透,一看便是受了一夜寒雨,杨聚德使劲掐了一下王宪的人中,王宪才缓缓开眼,但随即闭上,因这雨后的阳光着实刺眼。
“是杨公公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宪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王太傅啊,我今儿来是来恳求这淑妃娘娘出宫的。”此时的杨聚德已是换上了宫里寻常太监穿的宦官衣服。
“哈哈,杨聚德你不知道啊,这江茉实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昨夜我已是卑尊屈膝,跪着求了其一晚了,没想到啊,她倒是在里面睡得香甜,如此不顾江山社稷与万民安危之人,真让老夫不齿,你还是回去吧,多说无益。”王宪大声地说道,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又晕了过去。
“王宪啊,你劝不动江茉,可老奴却是有法子啊,你安心歇息吧,剩下的交给老夫吧。”
“江茉,老奴知道你有位情郎名唤李准,也就是今朝礼部尚书的儿子,原本你们金童玉女,绝佳的一对,却被皇上所拆散,以至于李准被流放边疆,你可知,如今边疆战事告急,鞑靼屡次进犯,你若是不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也要看看你那萧郎的情面上,倒是候,李准马革裹尸归来,想来淑妃娘娘,再无依靠了。”杨聚德卯足了劲儿,声音穿透了几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