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看了看若素,又瞅了瞅甄剑,这两人之间的竟有着某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笑的见眉不见眼道:“不愧是神医,我这小腹的胀痛似是好些了。”
甄剑抬起头,小刀切了块果肉塞进嘴里,从若素的角度可以看清他雪白整齐的牙齿,一点也不像年长之人。
童颜鹤发倒是听说过。
他到底是年长者?还是个青年?甄剑的声音又带着某种特定的磁性,她实在是判断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灵药,才能长成这幅模样?
“我方才去过小厨房,你这体寒的病根就是源自那里。”甄剑直言,王凤不孕的缘由已经是昭然若揭,他可不想管乔家后院争风吃醋的闲事,要不是欠了王重林的人情,他才不会淌这趟浑水。
王凤身边的赵妈妈立马脸色大变,突兀问道:“神医这是何意?难不成有人给姨娘下毒?这...这不可能啊,老奴一直留心着姨娘的饮食,下毒是断然不会发生的事。”
赵妈妈是王凤的陪嫁奴仆,又是她的奶娘,恨不得王凤能一年抱两娃,也好在乔家站稳脚跟,有了颜面和尊荣。
她万万没想到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是谁下的毒我就不知道了,小厨房旁有口水井,井水被人动了手脚,姨娘常年饮用此水,伤了根本也是正常。”甄剑翘起了二郎腿,小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扫视了屋内丫鬟一圈,又道:“这屋里的人多半是不会子嗣的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并不觉得有多难接受这个事实,她们身为王姨娘的陪嫁丫鬟,年岁大了,顶多也就发配给小厮或是给乔家庄头或是管事做妾,还不如跟着王姨娘体面呢。
最起码,王家的富庶是可以保证她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巧云脸色一沉,咬了咬唇,刚要开口说话,甄剑的有意无意的瞄了若素一眼:“白家姑娘除外。”
若素端着茶盏的手一滞,她才十二岁而已,又没吃过阴寒的东西,今后自然是能有孕的。
神医也没必要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吧。
赵妈妈恨得咬牙切齿:“都是老奴不中用!让那些个虎狼之人害了姨娘,老奴...老奴哪有脸面对已故的夫人交代啊。”她的痛心疾首和王凤的平静截然相反。
甄剑把吃了一半的苹果随手一扔,极为精准的就落在了果盘里,这样的手法,果然是出自神医之手,那苹果的切割刀法也是十分的古怪。
“无碍...无碍...有我在,男人也能生出孩子。”甄剑摸了摸山羊胡子,仰头道,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巧燕又是憋的厉害,咬着唇暗笑。
哪有男人可以生孩子的!
赵妈妈闻言,纵横的老泪总算得意抑制,她噗通跪倒在地:“神医所言当真属实?只要能医好姨娘,老奴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甄剑撇了撇嘴,似乎很嫌弃的抽唇道:“那倒不用了,我与你们王家少东家交情甚笃,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飘忽的,若素知道他这是心虚。
至于他为什么谈及王重林时会心虚,若素就不太清楚了。
王凤慵懒的顺势打算靠在东坡椅上,有丫鬟飞快的给她拿了沉香色的绣五蝠献寿的软垫,她红尘味十足,却丝毫也不轻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她淡笑道:“如此,就劳烦神医了,不知神医是否能查出是谁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