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魏远很快就回了从翰林院致仕的大学士府上。
若素得知了消息,心中既放松又失落。
人呐,还是了无牵挂来的轻松自在!
难怪有那么多人摒弃红尘诸事,一心向往佛门静地。
无牵无挂,无悔无求,才能叫人彻底放下所有纷扰。
可惜,她终究是个凡人,有些人放不下,自是放不下了。
第二日,乔老太太许了女先生的休假,顺道将府上的女眷都叫到了莫雅居。
连同乔若婉,乔若云,乔若惜也到场了。
“我已经和侯夫人商量过了,云姐儿下月及笄,婚期就改定在年底了,你们姐妹几个好不容易都在府上,今日趁着日/子好,都陪着她出去采办些衣裳首饰吧,姐儿们自个儿要是看上花样细软,尽管也买了,银子就从我老太婆的账上取。”
乔老太太出嫁那会,魏家还处鼎盛时期,嫁妆自是丰厚的,加之这些年乔家田庄商铺经营得当,老太太的私房钱并不少。
若素心中满怀敬佩,外祖母年岁大了,最是期望家中姐妹和睦,这才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
不过,‘和睦’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魏茗香身为远亲,也深感老太太恩情,遂道:“老祖宗放心,我们几个定帮着云姐姐好好把关。”
乔若婉年岁最大,又是出嫁的姑娘,如此,就由她领着众姐妹出了乔府。
若素,魏茗香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乔若娇不知什么时候也窜了上来,一坐定便叽叽喳喳道:“素表妹,我听说你昨个儿打了我三哥?你简直太行了你,别看我三哥平日/里斯斯文文的,连二叔和二婶都不敢多说他半句,你倒好,直接动手就打上了,嗯....”乔若娇若有所思,突然咧着一嘴整齐雪白的玉米牙道:“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魏茗香对这样事也有所耳闻,她昨天也见到了乔魏远,可乔魏远压根就无视她的存在,对此,心中又是苦涩。
眼看她也快及笄了,婚事也没个着落,老太太似乎也没帮衬她寻个良婿的打算。
她撩开帘子看着繁华的京城,心中焦躁。
若素瞪了乔若娇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娇表姐说的好像我有多了不起似的,你要是愿意,大可以也出手教训他一番,他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乔若娇连连咋舌:“哎呀...我可不敢,你们定是没听说过吧?”她压低了声音,作诡异状道:“我这三哥对女子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你见过他身边有过丫头伺候么?二婶上回送的两个丫鬟莫名奇怪失踪了,二叔还严禁管事去寻人呢!可想而知....”
她又咋起了舌,说的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若素心中一凛,她的猜测多半是和乔若娇是一样的,可她强迫自己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当你在意某个人时,他在你心中的形象定是极好的。
“娇姐姐,你别说了,我瘆得慌。”魏茗香道,她虽觉得乔魏远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听了乔若娇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乔魏远对她冷漠也没什么可悲切的了。
几辆华盖马车不多时就停了下来,穿着统一深蓝色直裰的家奴将马车停靠在路边。
乔若婉下了马车,对乔若云道:“四妹是想先看看料子?还是去首饰铺?”
乔若云根本就不愿意嫁给褚纪,对于采办嫁妆也是无精打采,她无所谓的道:“随便吧,长姐说了算。”
乔若婉很满意这种状态的乔若云,家中姐妹最好都是这样服服帖帖才好。
另一头,乔若惜因为和乔若婉闹了变扭,下了马车便冷声道:“我与素表妹有话要说,就不陪四妹妹了,两炷香后在这里集合便是。”
对此,乔若云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她与乔若惜本就是水火不容,今后她更是要入宫的,很快她们便会从姐妹变成‘君臣’的关系。
这样的转变,令得乔若云心头很是不舒坦。
怎么一个个都比她好!
这个念头一起,乔若云鬼使神差的将一切根源都寄放在若素身上,如此,她心头才好受些,起码有人恨了,也有个宣泄的出口。
“哼!打小就是狐媚子,勾了辰表哥和三弟不说,连二姐她们也跟她好得很!”乔若云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乔若婉听得真切,她放眼望去,在一群女子簇拥之中,若素那张明媚的脸庞实在是可恨的紧。
若素!若素!
怎么到哪里都能听到这两个字!
她真是恨极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