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几日-接连下了几场大雪。
不过,这丝毫也不影响权贵享乐的作派,作为京城最大的红尘之地,秦满楼的浮华喧嚣与外头冰寒料峭的霜雪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一个身着金边琵琶襟外袄,作艳妆打扮的妇子娇笑着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声音嗲嗲道:“各位老爷,咱们秦满楼最漂亮的姑娘都在这儿了,老爷们看看可还满意。”
妇人身后渐渐聚拢一排或肥或瘦的妙龄女子,冰天雪地,身上却直着薄纱,还有的露出了半截皓臂,姿态各有千秋。
乔魏荀仰头灌了杯酒,满目皆是精彩的流连,他对一旁的乔魏远道:“三弟,别说二哥不疼你,我可是连这点小秘密都舍得透露了,你回去可莫要与祖母说。”
乔魏远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一张脱俗的容颜已经全然没了稚嫩,暧昧的灯火下,他剑眉斜飞之余,那眉眼给人一股不怒自威之感:“呵....二哥说笑了,你这还算是什么秘密?大伯和大哥怕是早就知晓。”只是放任不管罢了。
一个没有前程的子嗣,像乔家这样的簪缨世家是不会花心思的。
乔魏远眯着眼,冷目看着一节雪白的臂膀:“就她了。”他指了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女子,也不问是否还是处子之身,直接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三弟,你这...什么眼光?”乔魏荀质疑的看了乔魏远一眼,就这样的货色也能入了向来不贪女色的三弟的眼。
不过,总归是出来寻欢的,他也不再多问,挑了个腰细胸丰的女子,搂在怀里去了另一间屋子。
很快,那妇人和十来个女子鱼贯而出,铺着漳绒地毯的房间很快只剩下乔魏远和他所挑出的歌姬。
那歌姬抿了抿唇,轻步朝乔魏远靠近,一步一行,酥胸若隐若现,烛火照在乔魏远脸上,将他身上仅剩的少年之气掩去。
不得不说,乔魏远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男子,还听闻是今年北直隶的解元朗,能有幸伺候这样一个兰芝玉树的男子,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万一被他看中,就算以她的出身进不了乔府,若是能被养在院外,也总比在秦满楼被千人枕要好上百倍。
“公子,奴家伺候您喝酒。”女子已然靠近乔魏远,她悄然跪坐在乔魏远下首,伸臂要给他斟酒,那外露的臂膀更是显眼。
乔魏远突然拿折扇将她的臂膀压制在案几上,身子却丝毫也未靠近她:“这么心急?不如换个地方?伺候好了本公子加倍有赏。”
女子心头一喜,像是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来寻欢的客人多半都是火急火燎,哪还有挑地方的?
“奴家都听公子的。”女子欣喜的说着,起身眼巴巴的看着乔魏远,当真是一副玉树临风,俊朗无双的相貌,她拉了拉衣裙,想露出那对雪白的山峦。
可乔魏远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在背对着那女子时,脸上闪出一抹嫌弃之色:就你?也配!
外头的风雪依旧,女子裹上了披风,跟着乔魏远上了马车。
福林以最快的速度赶着马车去了城东一处荒郊,直至马车停下,他撩开帘子道:“公子,到了。”
此刻,女子面若娇花,以为乔魏远将她领到一处府邸,起码也得是个像样的别苑,搞不好她今后就要住在此地,便借着马车外的琉璃灯朝外望去。
这一望,施了浓妆的脸僵了一僵:“公子,这是?”听秦满楼的姐妹说有些贵公子有独特的喜好,那方面也是如此。
她心下颤了颤,但为了今后,还是应着头皮,看着一脸冰霜的乔魏远道:“公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子娇羞的低下了头。
乔魏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下了马车对福林道:“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