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立文,你听我说……”,半晌之后,伍小雨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伍立文摇摇头,语含讥诮地说道:“我要想知道昨晚你们商量的结果,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我并不想用那种手段去知道,所以我信守诚诺,等着你们来跟我提你们的目的和要求,可惜啊!你们先是装病,后又跟我打着亲情旧情的幌子。呵呵,可只要我一提银子,你这不马上就露出真心思了?”
伍小雨气恼地咬了下牙,涨红了脸,道:“你别把我说的眼里只有银子,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懂吗?”
碍于李强就在门口,不管伍小雨的声音压的很低,虽说的不清不楚的,但她的情意她希望伍立文能懂。
“还是请他们都过来,早点把事说清楚吧!”伍立文觉得心累,一晚上的思考,他也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如何他是无所谓,可要是牵连到妻子儿女,他就首先是丈夫父亲,他要为他们撑起一片天,撑起一个家,不能让他们跟着他成日里担忧,都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柳氏昨晚跟他说了,那位王师父跟志学说:有时候,你不去欺负别人,别人也不会放过你。所以,有时候你就是要狠绝一些,不然真的会被吃的渣儿都不剩下。敌人是防不胜防的。
人无远虑,必有必有近忧。伍立文也反省过自己,日子日渐好了,他对伍家那些事就渐渐地放下了,也把王树曾经做过的事抛之脑后。如今,伍家找上门来,不正是他过于疏乎的缘故,让人家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立文,我对你的心你怎地不明白,为了你,我劝着爹娘给你们留个后路,不赶尽杀绝。你怎地连和我多说几句话都不行?”
伍小雨情深许许地望着伍立文说的话,把个伍立文说得一张脸变成了调色板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到末了时伍立文把脸一沉,悻悻地说:“你,你莫要乱说话,快些去叫你爹娘来。”
伍小雨向前,伍立文后退,李强背对着门口,里面的声音越加的低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立文,索性我就跟你说清楚,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就像你刚来我家时,你一直最亲的人就是我。你出息了,又有银子,我们找个地方,和和美美的,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你疯了?我有妻儿,你也嫁了人。”伍立文面红耳赤,压低了声音说着,总算是明白这次看到伍小雨后觉得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原因了。
“我本就不情愿嫁给他的,只要你和我一起,我跟他不过了,和离也好,休妻也成。”伍小雨忽略了伍立文的妻子柳氏和志勤几个孩子的问题,只说着她这边要和王树怎么断了的打算。
伍立文有片刻的惊悚,以往的一些事情如潮水般就突然涌上心头,脑海里几次出现妻子柳氏被邹氏怒骂的画面,再看伍小雨如痴如狂般看着他的眼神,伍立文瞬间明了了一件事,妻女柳氏被邹氏蹉磨的背后,竟然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在使坏。
柳氏差点一尸两命的那次生产,不就是因为是伍小雨在邹氏面前提什么水月庵的香灰可以去邪,邹氏才叫怀孕八个月的柳氏在腊月里的风雪天,走了两个时辰的路去求一些香灰,谁知动了胎气,生下了如花,要不是正好有贵人相助,柳氏和如花母女早就在好个风雪夜里殒命了。
伍立文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老实的什么都不会多想的庄稼汉了,对于伍小雨,他几乎就在这一刻认定了她那张时常笑着的脸后,是如何的阴毒地想着害柳氏的,伍立文不寒而粟。想到柳氏和如花还好好的,长长地吸了口气,庆幸着她们母女有贵人相助而大难不死。
伍立文一张脸上的情绪实在是转变的太快,伍小雨还来不及看出他对她的提议是否心动,就见伍立文向着她走来,伍小雨一时心喜,他不再躲她,那他这就是?
伍小雨的笑还未绽开一半,便生生地僵住。
“李强,你去把他们一家子请来,再看看大少爷回来了没?”
伍立文大步走到了门口,一连串的吩咐完后,李强自是去请伍和贵夫妻和那四个熊孩子去了,而伍立文也没有再留着听伍小雨对他表白对他的情意,他跨出房门,转眼便消失在伍小雨的视线之中。
伍小雨一时羞愤异常,羞于出口的爱恋眼见可以不受伦理的制约而向他表白时,他却用最直接的行动表达了他对她的无意和鄙视,伍小雨浑身颤抖着,如打摆子一样。
伍和贵和邹氏带着伍立富四兄弟过来时,伍和贵率先看到了脸色阴沉坐在椅子上的伍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