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而动的村民们赶来时,就见吴立贤和吴立德两兄弟青筋暴起,和几个衙役模样的人相持不下。
村长吴立山匆匆地从村民中跑过来,见了磨拳擦掌要往上冲着救周氏的吴立贤、吴立德,问:“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何要捉我村里的人?”
周氏狼狈地被绳子捆了,嘴里塞着块布,只猛昂着头,不停地“唔唔”着。
再看柳长岭家,一家之主的柳长岭老汉,还有他的两个孙子柳俊、柳杰,三个人都被绑着,柳俊、柳杰更是灰头土脸的,柳俊一只眼睛青着,柳杰的脸上也有伤痕,两人身上有不少的脚印子,看着就是被人拳打脚踢所致。
而柳长岭的二儿媳妇蔡小妹抱着女儿坐在地上,孩子吓得直哭,蔡小妹也哭着,看到村里人,就哭着求救:“村长,我娘她还晕在炕上呢,他们把单大夫也打晕了。”
“啪”,一记耳光打偏了蔡小妹的脸,怀里的小闺女更是“哇哇”地大声哭起来。
打人的男子凶狠地瞪着院子外的村里人,嚣张地吼道:“你再多话一个试试。爷不整死你才怪。兄弟们,看好了,这些人一个也别放跑了。你们都给爷听着,咱们可是府衙的人,是来村里办案的。这一家子人犯了事,咱们要锁了人去府衙听候知府大人审讯。识趣的都给爷让开,要敢犯上作乱的,咱们可不是好惹的。”
这衙役的这番话,就像是平地一声雷一般,把大吴村的村民们给炸得外焦里嫩的,俱都惊讶又紧张地看着村长,遇上官府办差拿人,他们这些老百姓可没胆子从官差手里救人啊。
“这?犯事?犯啥事?官爷,这柳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哪敢作奸犯科的,何况,官爷,这位当家的可是圣上亲封的颖惠县主的姥爷,这两个后生是颖惠县主的两位表哥,这妇人是颖惠县主的大伯娘,那个怀抱女娃的妇人是颖惠县主的二舅母,颖惠县主,您知道不?她可是皇上赐婚给睿亲王王爷了,睿亲王啊,可是咱大庆国的战神,天一样的人物。”
“呸,作死的东西,在那儿叽哩呱啦的说啥呢?按你的意思,官爷咱们不能抓这些人了?这些人再和颖惠县主、王爷有关系,他们犯了事能算到县主和王爷两位贵人的身上去?你这话要是叫县主和王爷听到了,不拿大耳瓜子打你。县主是县主,王爷是王爷,这些人犯事可和他们没关系,你可别连累咱们,胡说这些攀扯的话。”
吴立山被为首的衙役一呵斥,这心下也是一突,他的意思明明只是想为柳家的人说情,叫这些衙役看在县主和睿亲王的面子上宽待一二,可谁想,这官爷却歪曲了他的意思,非说他是在攀扯县主和王爷,这柳家要是真有事,那县主和王爷都脱不了干系。吴立山一口气憋在心头,噎着说不出话来。
吴立贤焦急地想把妻子周氏给救下来,本来见村长挑明了柳家、妻子和如花的关系,这衙役们还能给些面子放了人,谁想,这些人全然不顾他们和如花有亲戚关系,还把村长堵的一句话都说不来了。
吴立德和吴立贤对视一眼,看大哥急得脑门上都有了汗,而大嫂狼狈地在地上,头发有些散乱,看着就是被衙役们打过的,吴立德突然想起前两天在镇子上碰到的张徇等人,心下更是惊惧不已,不知道张徇和这些衙役是不是同办着一起案子。
“官爷,办案拿人,也得有理有据,不知官爷可有拿人的手续,这柳家的人是犯了何事?能否告知村长,我们村长也好帮着官爷顺利地把案子查明了。”
听了吴立德的话,为首的衙役正要说话,就听一阵脚步声,围观的村民更是让出一条道来,院里的人也看清了来人。
村长吴立山和吴立贤、吴立德看到来人时,俱都一喜,而那个衙役则皱了眉,不等一行人到院子门前,便张口呵斥道:“秦老三,叫你抓的人呢?和你一起的是干什么的?”
李强已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对着那个为首的衙役一抱拳,“这位官爷,在下是颖惠县主府上的管事,鄙人姓李名强,这位秦差爷说你们来村里办案,事涉一位曾受雇于我家县主的一个长工,在下便来跟官爷回回话,说说情况。至于柳家的人,他们只不过是替我家县主照看一下那几间大棚而已,还请官爷有话好说。在下在府上已备了水酒,还请各位府上一叙,把事情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