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要牧无忧道歉,连跪下都没说。
太后怎么会听不出这里面的猫腻?
原来皇上也觉得哀家多管闲事了!
太后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道:“不必了!没诚心的道歉听了耳朵疼。”
她几十年前一入宫就是皇后,这些年皇上对她又孝顺,事事依着她,早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
偏偏今天想做的事情万般不顺,太后脾气上来,再懒得废话,直接吩咐太医院院正道:
“去把舒太医传来,哀家有话要吩咐他。”
舒文达赶紧上前两步,跪下磕头道:“禀太后,微臣就是舒文达。”
太后怒气冲冲的盯着舒文达问道:“最近京城里的传闻你听到了没有?”
舒文达心中一紧,额头贴着地面回答道:
“回太后,微臣听到了,但是微臣想,谣言止于智者,因此微臣没有理会。”
太后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也知道传闻中的女子,就是你的养女了?”
舒文达道:“回太后,微臣的女儿的确是收养的,又是在这种时候流传出的传闻。
微臣猜测,是有人妒忌微臣的女儿,想破坏这桩婚事。”
景王也附和道:“没错,儿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太后冷笑,又把苏夫人叫出来,让她说“实情”。
末了,太后冷哼道:“你们还说那是谣言吗?”
舒文达硬着头皮道:“启禀太后,心儿不曾满月就被微臣收养,等同再世为人。
她亲生母亲的过错,不应当让她担负……”
景王再次附和道:“儿臣也是这个意思。
这些传闻,只要不去理会,过得一阵子,自然就会烟消云散。
当然,若是有人故意想让皇家出丑,不断散播挑唆,又另当别论。”
说这话的时候,景王爷的虎目似有若无的在苏夫人的脸上盯了一眼。
这一眼饱含威胁和杀意,顿时让苏夫人惊惧得两股打颤,汗湿了两层衣服。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不愿处置舒心,太后心中恼火万分。
嘴唇一张,太后干脆直接颁布口谕,“舒文达,哀家令你,
不论用什么方法,半个月之内,要你的女儿暴病身亡。”
这道口谕一经说出,没有特别的理由,就是皇上也不能反对。
一时间,舒文达和景王都怔住了。
牧无忧突然说道:
“我听说,有的妇人怀孕几个月后,才会发现自己怀了身孕,院正大人,是否有此事?”
院正赶紧回道:“是的,这种情形很常见。”
牧无忧便道:“那就说明,心儿很可能是光禄寺卿苏大人的女儿。
若她是苏大人的女儿,那就不是什么父焉不详的私生女。
现在她还是舒太医的养女,就更不是身世不堪了。”
说到这里,牧无忧看着太后问道:
“皇祖母,若是心儿的出身没有问题,您却要赐死心儿,这是不是叫做草菅人命?
心儿是腊月底出生的,据我所知,苏大人是四月底休妻的,心儿应该就是苏大人的女儿。”
太后一怔,她整个没想到月份居然对的上。
苏夫人赶紧解释道:“当时夫君派了有经验的婆子去照顾郁氏,
婆子说过,郁氏是早产的,有稳婆作证。”
牧无忧根本就当苏夫人是空气,看都不看她,继续同太后说道:
“为了皇祖母慈爱的好名声,请皇祖母给无忧一段时间,让无忧将心儿的生辰调查清楚。”
这有什么好查的?又能查出些什么来?
太后很郁闷,她不想给牧无忧机会,可是这样一来,就成了“草菅人命”。
不得已,为了自己慈爱的名声,她只好准了。
牧无忧得了准信,片刻都不耽误,出宫调查去了。
一离开皇宫,牧无忧就吩咐夜坤和夜巽,“盯紧了苏夫人,她肯定会有动作。”
而苏夫人在听到牧无忧说要调查舒心的生辰时,心中一紧,无数个想法冒了出来。
她无心再陪伴太后,找了个借口出宫。
回到府里,苏夫人便问苏老爷在哪儿。
丫鬟回道:“老爷说他今日公务繁忙,在书房休息,请夫人早些安置,不用留门了。”
哼!什么公务繁忙,借口!还不就是不满意大街上的传闻,甩脸子给我看?
哼,你只管生气好了,我就是要让你看着,那个贱人生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十几年前你不就跟我说,她已经死了吗?
苏夫人狠狠的捏紧手帕,在心里诅咒发泄了一通后,把王妈妈叫了进来,问道:
“当初接生的稳婆,你还找的到吗?还有郁氏身边的那几个丫鬟。”
王妈妈道:“稳婆没问题,那几个丫鬟当初是交给王二麻子去卖的,
夫人若是要找她们,问王二麻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