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相思睁开眼,转头看向顾长亭,脸上略有些调皮神色,问:“啥事啊?”
顾长亭轻咳了一声,在桌前坐下,郑重看着相思,道:“我想在京城买个僻静的院子,把奶奶和母亲接到京里来,在她们膝前尽孝。”
相思当即点头赞同,随即却一愣:“你准备一直在京中了吗?”
“经过韶州府的事,我想,”他顿了顿,看向相思的眼神有些闪烁:“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救更多的人。”
相思看着面前的青年没有说话,他似是没有变,但到底不是原来涉世未深的少年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太过世俗了。”
相思知他是误会了,摇头笑了笑,道:“权利从来都是很好的力量,你想这么做,我便支持你。”
顾长亭神情微微一动,复又柔和下来,轻轻抱住相思,她没挣扎:“这么多年,你竟真的一点都没变。那日我听闻了韶州府的动乱,很担心你,还好你没有事。”
相思吸了吸鼻子,十分感动道:
“大外甥,你依旧这么孝顺。”
与相思说完要说的话,顾长亭便要走,走到门口才想起一件事,转身复问道:“我明日要去别院拜见阁主,你们一同进的城,应也相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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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相思同顾长亭一起去了温云卿现在住的别院,唐玉川本也要去的,但因唐家在京里的药铺掌柜来找,便没能同去。
这所皇家别院并不大,离皇宫距离亦不甚远,环境清幽,且紧邻玉鸾河,实在是个静养的好去处。二人被别院管事引着进了院子,行过几处亭台楼阁,便看见一处满是花树的院子,二人在前厅等了一会儿,才吃过半盏茶,厅门一开,温云卿独自进了门。
此时已是秋日,早晚亦有些寒意,但平常人也只着厚些的衣衫便可,他却穿了一件墨毫大氅,脚上蹬着素白皂靴,神色恬淡,眉目如画,只是稍有疲惫之色。
“阁主。”顾长亭一礼,他曾在忍冬阁学习医道,也是受过温云卿教导的,自然很是尊重。
温云卿虚扶他起身,笑道:“几年不见,你越发进益了,欧阳院长写信给我时,常提起你,听说你又才提了前禀太医,你年纪尚轻便受此重用,欧阳院长是对你寄以厚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