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姽娥心高气傲。刘昭只是个幻想着爱情的少女罢了。而自己却没有给过她一次完整的爱。
是他这个没心的皇帝,让她心痛了吧?所以刘昭这样本性纯良的女子,也会被嫉妒和*所蒙蔽,把手伸向前朝。
前朝……可笑自己是天下君主。现在既管不住后宫,也控制不了前朝。
昭儿对自己万般依赖,自己若是将其利用……
——哈。
天霄自嘲地摇摇头,自己还真是心狠手黑啊。
走到御书房的时候,少女早已经笑嘻嘻地背着手站在门口。
天霄正大感疑惑,却见她挤眉弄眼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带。顺着她的眼光低头去看。
——原来是刚刚被昭儿扯得乱了。
姽娥笑得一脸少儿不宜,猥琐得像个老太监。
天霄不忍直视,撇着嘴偏开了头: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皇上,*苦短,您倒舍得起床?”姽娥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衣带笑个不停,“昨儿这么晚了,您还去叨扰昭贵妃娘娘,哈哈哈……”
天霄的脸色漆黑,夺步上前捂住了少女胡言乱语的嘴。
“叫你再乱说!”
“房向(皇上),别熊裘了(别生气了)!”姽娥张牙舞爪地挣脱着他,嘴里还不停下来,嘟嘟囔囔个没完没了。
天霄进了御书房,把她扔到了离间的榻上。
“死丫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天霄搓着手一步步走进,隐间或还能听到几声不怀好意的奸笑。
——这是干嘛?!
少女惊恐地往后错了错。
“皇、皇上,冷静啊!”少女揪紧了领口的衣服,一双大眼瞪得溜圆,“皇上,其实我发育不良!我没有胸!”
“天霄啊啊!——”少女无措地尖叫起来。
门外似乎有窃笑声,喂那边的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人贴在门上听声音啊!
天霄看着少女惊魂未定的脸,嘴角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你给我起来!”
然后姽娥就被用力地从榻上恶狠狠地拉了起来,顺着天霄的眼光看向窗上的好几个人影,少女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抽搐起来。
“外边的!”姽娥撸起袖子夺门而出,“你们在听什么!”
太监们立刻站正,一脸的义正言辞:
——“听到姑娘的惊呼声,奴才怕皇上和姑娘遭遇不测!”
“遭遇不测?!”少女声嘶力竭地冲他们吼,“你才遭遇不测!你全家都遭遇不测!你方圆十里都遭遇不测!”
“哈…咳咳,咳!”跟出来的天霄差点笑出来,好不容易才强忍回去。
努力地清清嗓子,摆正了姿态,冲那个太监道:“听到没,姽娥姑娘说你方圆十里都会遭遇不测!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快下去?”
似乎看出来皇上和姽娥不是真的生气,那太监嬉皮笑脸的跑掉了。
只是那一跑三颠的德行着实可恶,着实可恶!
姽娥握着拳头狠狠地想。
“行了,”天霄把她推进屋里,“别闹了。”
关好门,少女气鼓鼓的脸颊还是原状。天霄忍俊不禁起来,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良好的手感立刻愉悦了他。
于是他两只手捏住姽娥的脸,向两边一拉。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霄笑得开怀。
姽娥没好气地拍掉两只行凶的咸猪手,一边可怜兮兮地揉着惨遭凌虐的脸蛋,一边冲天霄抛过去两枚卫生球:
“亭鱼的事总不能就这么搁着吧?你打算怎么做?”
天霄的笑脸有丝裂痕。
“亭鱼的事总不能就这么搁着吧?你打算怎么做?”
天霄的笑脸有丝裂痕。
“你就非要提醒我这些不开心的事!”男子叹息着摇头,“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的话,早就把这事解决了!”
“我有个办法。”姽娥洋洋得意地接过话茬。
天霄惊讶地打量了少女一眼,眼底的青黑显示着她昨晚的一夜未眠。
——哎,丫头睡不着觉,肯定又在这些事上胡思乱想了。
“你说说看。”天霄抚着少女的脸颊,一边替她揉,一边放轻了语气说。
“这还不简单?!”
“你倒是说呀。”天霄有点好奇了。
“嘿,”姽娥贼兮兮地笑了笑,“把亭鱼放到太后那去!”
“太后?!”天霄张开了嘴以表示自己的惊讶。
姽娥把他的下巴拖回去。
“嗯!太后娘娘不是很听天霄你的话吗?不如就把亭鱼放到她的身边吧。以折罪的勤妃娘娘的身份。”
天霄的嘴角见了一丝笑意。
“丫头,没白对你好!这法子好!”
——丫头?天霄?门外一个倩影闪过。
昭贵妃低垂着的眼眸满是黯然和伤情。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如此亲密的程度,亲密到可以罔顾君臣之礼。
原来相较之下,自己连嫉妒都显得多余。
她昭贵妃总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嫔罢了。而姽娥……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却能够与皇上以姓名相称。
——我输了。
昭贵妃的一袭紫衣失了华彩,她低下头转身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天霄,她走了。”姽娥的双眸一黯,心里无限叹息。
“嗯,我知道。”
天霄说罢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疲惫地开了口:
“姽娥,其实昭儿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坏。”
姽娥忙着整理书籍的手一顿,微微失神,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