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沨看来电显示。
是苏漩打来的。
原本他也是打算今天给苏漩打电话的，没想到苏漩先打了过来。
季言沨接起电话。
“我已经知道了。”
苏漩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季言沨还是明白了。
季言沨也没问苏漩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苏漩说：“你现在在哪？”
有些话她想当面对季言沨说。
季言沨：“我在家。”
苏漩没想太多：“方便我过去么？”
季言沨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半。
他略微想了一下，才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想来就来吧。”
季言沨又把他家的地址告诉了苏漩。
挂了电话之后，苏漩就坐上车去季言沨家了。
等走到季言沨的家门口，苏漩才反应过来了。
她居然忘记季言沨是他妈妈住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他妈妈在不在家？
说实话，她还没有完全做好见男朋友家长的准备。
不过，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她垂眸，两手空空。
还是去买点什么吧。
苏漩想着，电话却响了。
“你到哪儿了？”
季言沨看时间差不多了，害怕苏漩找不到位置，就给苏漩打了一个电话。
苏漩迟疑道：“我……”
“咔嚓――”
季言沨家的门被打开了。
明亮的阳光透过门口浦洒出来，和黑黢黢的楼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差。
苏漩看过去。
站在门内的季言沨，挺拔的身形显得格外清晰。
她放在耳边的电话，已经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季言沨看着她，似乎是在微微皱眉。
“到了怎么不按门铃？”
苏漩：“……”
季言沨高大的身子往旁边一侧，让出足够一人通过的空间。
“进来吧。”
苏漩往前挪了一步，就又听季言沨说：“我妈她出去了，应该要到晚上八、九点才会回来。”
原来不在么？
苏漩这次脚步轻快了许多。
换上季言沨已经准备好的拖鞋，苏漩第一次踏进这个属于季言沨私人领域的地方。
这套房子大概只有八十几平米，但是大概是因为家具的摆放，给人视觉效果上有种挺大的感觉。
装潢看起来似乎有些年月了，粉刷的墙壁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了。
旧式的家具，墙上的照片，都带着强烈的生活气息。
感觉――很温馨。
季言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杯子，问：“你喝茶可以吗？或者白开水？”
因为他和季母都不喜欢喝果汁饮料之类的东西，也很少有人来家里拜访，就没有准备其他的。
苏漩点点头说：“嗯，我都可以。”
季言沨在杯子里放了少许茶叶，倒入开水，放到苏漩的面前。
“坐吧。”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苏漩看着季言沨，因为刚才想着季言沨妈妈的事情思绪被打了岔，她现在已经没有一开始混乱和冲动了。
事实上，如果一开始她能够再给自己多一点儿时间想一想她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苏漩杯子里升腾着的热气渐渐消失了，但她还是没有开口。
季言沨说：“你这样急匆匆的赶到我家来，应该不是想要来我家看看吧。”
当然不是。
苏漩在心里反驳。
原本自己有很多话想要和季言沨说，但是在看到季言沨的那一瞬间，她却好像又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无论是“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儿告诉我”之类的，还是什么，在此时说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你……”
季言沨说：“嗯，我被单位停职了，过两天应该就会去办理正式的停职手续。”
季言沨的表情显得极度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就好像在说着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
苏漩神色晦涩不明。
“我没想到你隐瞒我的会是这样一件事，抱歉……”
抱歉，在这样的时候她还因为心里赌着一口气，一直没有和他联系。
季言沨摇了摇头说：“不用感到抱歉。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让你停职的理由是因为我么？”
苏漩忽然偏过视线，看着已经有些变得冰凉的茶杯。
季言沨看着苏漩。
这算是她的反应力，还是第六感。
他说：“为什么这样问？”
苏漩：“我只是有种这样的感觉。既然你没有否认，就表示真的是这样吧。”
事到如今，倒也确实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季言沨点点头。
苏漩抬眸看他：“其实你真的应该早点儿告诉我的，如果我和你们局长解释……”
苏漩的话还没有说完，季言沨就出言打断了。
“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针对我，所以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苏漩眼眸微微瞠大：“你知道是谁？”
季言沨轻声道：“大概。”
苏漩看出季言沨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深谈的想法，也没有再说话。
季言沨直起身：“你别想太多，我一开始不打算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这怎么可能做到？
虽然这样想，但是苏漩还是点了点头。
季言沨说：“不过倒是真的有件事要和你说。”
季言沨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严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