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莫非凭着学武之人的极敏感的听力和分辨力搂着万小六向里走。
万万听到动静就出来了。叫的声音能感觉到他相当高兴。
“是不是那个人醒了?”万小六想万万这么高兴只有这一个可能。
“嗯,今天上午他就该醒了。”万莫非说。
“这个你也知道?”万小六觉得奇怪。
“嗯,知道一点。”万莫非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到了洞心,床上的人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万小六他们进来的地方。万莫非把万小六拽到身后,挡在她面前。站在门口也盯着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万莫非,仿佛动一下,眨一下眼睛,万莫非就消失了。
万小六看没声音没动静,就钻出来看,看到就是万莫非被直愣愣的看着的场景。从万莫非背后站出来。对着床上的人说:“喂,我们又见面了。”
床上的人当万小六不存在,只是看着万莫非,两眼看得泪汪汪的。万小六扯扯万莫非的衣服道:“他肯定认识你,走,我们过去看看。”
万莫非嗯了一声,牵着万小六就向床边上去。
床上的人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脸色还是苍白的,连嘴唇都是白色的,两眼深陷,头发凌乱,比之前见到的时候瘦得多多了。
万莫非和万小六站在床边,他突然挣扎地下了床,往万莫非面前一跪,抱着万莫非的腿失声痛哭起来。
万小六和万莫非面面相觑。万万在床上也是泪水连连。
上次的哭,带着绝望。这次哭着哭着就笑了,边笑着又边哭着。
万小六想,这是怎么样的心情,才会如此啊!
把怀里里的鸡汤拿出来,找了个碗,用水缸里的水清洗了下,把鸡汤倒在里面。又找了筷子来,这人应该好久没开伙了,筷子都发霉了,只能洗洗让他将就着用吧。
“你不要再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万小六把鸡汤放到床头的小石桌上,伸手拉他起来。
那人好像才发现万小六,双袖擦着眼泪鼻涕,挣扎着站起来,狠狠地瞪着万小六有些歇斯底里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说着话的瞬间突然出手对万小六。只是那一两秒钟,万小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万莫非带出了好远。
“你干嘛?”万小六反应过来抱着万莫非,心跳好快。刚刚要不是万莫非,恐怕自己已经被他打到了。
“我们走。”万莫非很生气,拉着万小六就要走。
“等等,我想肯定有误会。”万小六虽然生气却还是有理智的,这个男人,肯定跟万莫非很熟悉,现在也只有他知道万莫非的过去,或许他能帮万莫非想起什么。虽然万莫非没有想着要恢复记忆,但是人不能这么自私,想把万莫非留在自己身边,而让他忘记过去,忘记曾经或许有过的美好。这个男人既然知道,那这个好机会就不能错过了。
那人听到万莫非说走,又开始哭起来,边哭边说:“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万小六一呆——“主子”!
万莫非也有点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万万在那人身边,好似安慰他一样。
万小六放开万莫非,向那人身边去了,这事得慢慢来,他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得让他稳定下来,情绪稳定了,才能跟他好好聊聊。
“喂,我们先平静一下,你应该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带了一些鸡汤,还是热的,你赶紧趁热喝了吧,喝了鸡汤,也有些力气了。到时候我们再把误会解开好不好?”万小六尝试着开导他。
那人还是在哭。万小六又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现在光哭也没用啊,你们两个既然都认识,那就坐下好好说说,还有,他现在叫玩莫非,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再怎么样,他都会无动于衷的。”
“嗯?”那人听到万莫非失忆了,停住了哭泣,抬起头来,看看万小六又看看万莫非,突然又哭起来。
“喂。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哭什么哭,哭能有用吗?”万小六真是气死了。
“我们走吧。”万莫非不理那人,牵着万小六就要往外走。
“主子,你别走。我不哭了。”万莫非的话有效果了,那人擦着眼泪鼻涕,也就不哭了。顶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万莫非,脸色因为激动,显得有些红润。
“不哭了就好办,你现在把鸡汤喝了。”万小六交代着。
那人压根不理万小六,只是看着万莫非。万小六看他当自己是空气了对万莫非说:“我说话他不听,那算了吧,我们还是走吧。”万小六说着就拉着万莫非作势要走。万莫非自然是听万小六的,跟着她向外面走去。
“我喝。”那人终于发出了声音。万小六高兴地对万莫非咧嘴一笑,做了个“我有办法吧”的眼神。
万莫非笑着捏捏她的脸。两人又转回来了,看着那人趴在石桌边上吃起来。
他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而且还在病中,应该没什么胃口,却听万小六的话,把东西三口两口吃了。吃完把空碗对着万小六展示了一下。
万小六满意地点点头道:“你现在躺回床上,有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那人明白了,万小六的话就是是圣旨,万莫非都是听她的。要想留住主子,只有听她的。所以乖乖地上了床半躺着。
万莫非和万小六在一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下。
“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万小六看着他说。
“白雾。”白雾想着不能得罪万小六,万小六问什么自然回答什么。虽然白雾回答着万小六的问题,却一直盯着万莫非看着在。
“他是谁?”万小六指着身边的万莫非问。
“他是白子书。”白雾看着万莫非又是两眼泪蒙蒙。
万小六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看着万莫非,白子书,多好的名字,比万莫非好听一万倍都不止啊。听了这个名字,万小六的心一点点的下沉。
万小六调整自己的气息,让自己平静,万莫非感觉到万小六的不一样,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万小六仰头一笑,继续问白雾:“你们什么关系?”
“主子是白云山庄的主子,我是自小跟在主子身边的。”白雾声音哽咽着,吸着鼻子回答着。
“白云山庄是做什么的?”万小六看了一眼万莫非又问。
“你不知道白云山庄?”听白雾的口气,不知道白云山庄好像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知道?”万小六觉得他这个反问好傻。
“我们白云山庄那是天下闻名,只能怪你在这里太闭塞,孤陋寡闻。”白雾说起那是满满地自豪啊。
“切。还天下闻名?那怎么把他给弄丢了,你现在怎么这样了?”万小六很鄙视地说着。
“这个……一言难尽。”白雾说得有些含糊,看来真是大有隐情。
万小六听得有些无语了,这事得从长远记忆,身边的万莫非虽然很平静,但是自己在他身边,跟他接触这么久是能感受到他的不一样的。即便是很微妙的不一样,她也能知道。现在是继续让事情真相大白还是给万莫非时间,让他慢慢适应呢?真是让人纠结的问题。
“你今天看起来不错,手拿过来我给你号号脉。”万莫非坐到白雾身边。
“主子……”白雾声音又哽咽了。
“在我没有想起任何事情之前,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就叫万莫非。”万莫非强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