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花的爹娘也没有来露过面,只有字万春花来的当天晚上,白婆在院子里看到个人影,说是来看看万春花的。白婆看着她就把她引到万春花房间了,万小六刚好出来看到,原来是春花娘,这样的爹娘,万小六懒得理。春花娘也羞于见万小六,就跟着白婆到了房间,万春花闭着眼睛,春花娘不让白婆喊她,只是在旁边看着,抹着眼泪。坐了一会就走了。春花娘走后,万春花的眼睛睁开了,那深深地绝望深深地恨,让人不寒而栗。
白婆在一旁看着,对她说:“孩子,人生路还很长,明天会好起来的。”
万春花眼珠不转,就那样盯着屋顶。
或许是因为万春花,让村子里陷入压抑的状态。整个村子似乎连公鸡都是压着嗓子鸣叫。而万小六救了万春花,这事也不了了了之了。
不知万莫非从哪里找来的郎中,给万春花把着脉,开了药方,万春花喝了药之后陷入昏迷状态。万小六问万莫非怎么回事,万莫非说万春花是心病,得从里往外医治。看着万春花喝药,万小六突然想到,万一万春花这样就怀孕了怎么办,不过想想就这么一次,应该不会的,自己也未免想太多了。
村里也有人会过来问问万春花的情况,大胆的也进来看看,也有人借着来看万春花,到万小六家来看看,看看她家,看看万莫非。络绎不绝的人,影响了万小六家的日常生活。万春花来的第三天,万莫非找万小六商量,把万春花送到老吉儿那去医治。万小六想想这样也好,新的环境或许会好一些。当夜,来了两个人把万春花抗走了。
万春花走后第二天,一大早,万小六就让白婆到村里找人,说昨夜万春花跑了,让大家帮忙去找,有那么几个人蠢蠢欲动想着去找,但是被万族长阻拦了。万族长说,这样败坏们分,死了在外头更好。据说春花娘在家哭得死去活来。之后跟着春花爹去找了那个算命的,春花娘把算命的人家砸了个稀巴烂,狠狠闹了一场。这个算命的本是个中年还未娶的人,这再也混不下去了,就背着极少的行礼去了外乡讨生活。万春花走后,春花娘又来了,看他家门锁着,索性一把烧了他家房子。这事一直被人们记着,很多人家喜欢算命卜卦的,都不再十分认真的相信了。有人说这个算命的该死,是他害了万春花一辈子,也有人说是春花爹娘该死,好好的家,好好的闺女,就这样散尽了。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万莫非好忙,忙到能从早到晚都待在书房。万小六一个人偷偷去了地里,把跟万莫非一起种的玉米掰回来了,好嫩的玉米,万小六和白婆一起把苞谷撕开,嫩黄的玉米放到锅里用水煮着,给万莫非拿着吃着,又让万小九送了几根回家,吃不完的就剥下来晒着。白婆从来没有吃过这个嫩的晒干的玉米,问万小六怎么吃,万小六说这个用碓臼碾碎,然后炖猪头骨吃,特别香。白婆说有机会一定试试。
第四天,白婆开始收拾东西了,万小六看着有些伤感,但是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万莫非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这里是我们的家,有空就回来。而且成亲的时候是从万家村娶到白云山庄的,所以外面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开始准备大婚,很快就要回来了。”万莫非抱着万小六说。
万小六点着头,虽然高兴却还是会难受,说想烧炖饭让大伯大娘来吃。
这个晚餐,自然又是十分热闹的,万小六放下即将离别的难过,帮白婆打下手,白婆烧了好多好吃的,天快黑了,大伯和大娘来了。大娘还带了许多蔬菜之类的,说家里种的多。
大家吃得热火朝天的,大伯今夜没有喝多少,估计是上次喝多了被大娘说教了。
饭后,四个人到书房坐着,白婆端来茶水和糕点,万小六让白婆带万小九出去玩一会。白婆牵着万小九走后,万小六扯扯万莫非的衣服,示意他跟大娘大伯说要出门的事情。
万莫非伸手捉住万小六的手,对大伯大娘说起来了,说想带万小六出去玩玩,因为万春花的事情,搞得大家心里都不快活,一起出去散散心。
大伯和大娘对看了一眼,大娘说:“你们去哪里玩?打算玩多久?”
万莫非看着万小六道:“现在不一定,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们不在家的事情还请大伯大娘多帮忙把家里打理打理。”
“这个是没问题,只是你们也没个具体的时间……”大娘迟疑着看着大伯,希望他说句话。
大伯磕掉黄烟筒里的灰烬咳了两声说:“小六,你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作为大伯大娘的,我们自小也没有对你格外照顾,只是你是我胞弟的唯一骨肉,虽然我们相信莫非,但是就这样让你们两个走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我和你大娘没法跟你那地下的爹娘交代啊。”
“呃。”万小六有点呆了,大伯说这些真有些意料之外。
万莫非微笑着放开万小六,从怀里掏出曾经被万小六拾到,却又还给他的小短刀。
“大伯,实不相瞒,我乃白云山庄的庄主,遇难被小六救起,在万家村呆了几个月,过了几个月平静的生活,过两日我们要出去,是因为我白云山庄有难,灭门之难,我不放心小六一个人留在万家村,所以我想带她一起走。大伯大娘是小六最亲的人,你们的顾虑我也明白。这刀你留着,这刀是我白云山庄历代主子的信物,民间流传得此刀者可分这半壁天下,虽然这有些夸张,却也十有*。假若我和小六两个月内还没有回来,您就带着这个刀到任意一个挂着白记的店里,都可以发号任何命令,包括追杀我。”万莫非说着站起来双手把刀奉给大伯。
大伯大娘都惊呆了,站了起来,看着万莫非,又看看刀。万小六也被惊到了,这刀被自己用来干那些事,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真是被自己给糟蹋了。这要是被知道自己用这个割蔓藤,砍棍子,那是不是被揍啊,竟然如此暴殄天物。
“不不,莫非,这个我们不能留下。他爹,你看我们跟莫非也相处了这么久,莫非是信得过的,这刀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吧?”大娘用手拐碰碰大伯说。
“哎,你们这两个孩子。”大伯说着就坐下来,也不去接刀,而是掏出烟筒有开始抽烟了。
大伯没有明确说什么,万莫非就一直双手捧着短刀弯腰站着。
“莫非,你坐。”大伯吸了几口烟,终于说话了。
万莫非依然站着不坐。
“莫非,你坐下,你先坐。”大娘过来拉着万莫非坐下,他这才坐下。
大伯抽着黄烟,不说话,这三个人都在等着他说话。终于一筒烟抽完,大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