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花欣喜的是,来许家帮忙的是她三哥而不是大哥,她的几个便宜哥哥,老大迂笨,踏实有余,灵巧不足;老二懒馋,游手好闲,嘴皮子利索;老四跳脱,不爱干活,性子不定;也就平时闷不吭声,透明感的十足的老三,最适合学木匠活,能和三兄弟处的来,不会给她添麻烦。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她这个三哥虽像个闷葫芦一样不爱说话,但干活扎实,人也勤快,三兄弟对他也热情了不少,尤其是许继文几天来拉的老长的脸,也渐渐有了笑摸样,不再对小花摆脸子。其实他这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生完气就没啥了,倒是很利于健康。
只不过,脾气快也有坏处,这不他又有了新烦恼——他把媳妇惹毛了,媳妇不搭理他了,最重要的是,他被踢下床了,许继文郁闷啊,这可怎么办才好。看着两弟弟早晨春风满面的从媳妇屋里出来,他眼馋啊,眼底满满的哀怨,他怎么就存不住气朝媳妇开开火了呢,这下可怎么办,背着人偷偷摸了摸下边的兄弟,‘委屈它了’。
许继武被许继文缠绵悱恻的眼神盯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续两天,实在受不了脾气暴躁的大哥有这样的眼神,也有心让小花和他和好,家长里短的过日子,闹了矛盾,肯定有先低头的一方,总不能这样僵着,瞅了瞅低着头专心缝被子的小花,莹白的脸蛋透着红晕,很有让人上前咬上一口的*,轻抿的嘴角微微翘起,透着丝执拗,时不时将挂着血珠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两口,想起她手上红通通的针眼,许继武心悸动的颤了颤,这样的媳妇就应该被人疼的,又转头看看,哀怨又热切的望着小花的大哥,心里长叹口气,看来也只能让他大哥低头了,将许继文拉到一边,躲过小花的视线,压低声音道“大哥,你光看着也不行啊。媳妇面皮薄,你不说,媳妇怎么拉下脸来理你,你好好的跟咱媳妇配个不是,她就理你了。”
许继文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瞪了许继武一眼,倔强的将头扭到一边,瓮声瓮气道“不去,我又没错,她娘拿了咱这么多东西,还不兴我生气”,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到底透着丝犹豫,脸上也挂着意动,毕竟这两天,看着两个弟弟幸福的冒泡泡,他心里泛酸的不行。只是在许继武面前习惯性的死鸭子嘴硬。
二、三十年的亲兄弟,许继武如何不了解他大哥,听他说话的口气和脸上的神色,就知道许继文动了心,许继武笑笑也不在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干活去了。
许继文左右手互搓着,偶尔烦躁的揪揪头发,脸上的神色来回变换,一个人腻味的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心里矛盾不已,要说从小到大,他揍过人,也挨过打,一言不合和人打起来是家常便饭,虽然多次挨过许家大爹的教训,但还真没怎么和人到过歉,况且这次他也没把媳妇怎么遭,只不过对媳妇黑了几天脸,怎么他就得道歉呢。他不服,这根本不是他的错,可是这要是不道歉,媳妇就不搭理她,他也不能上媳妇的床了。他心里好纠结,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性福重要,眉毛拢了开,开了拢,最终定格在早晨弟弟们从媳妇房间出来的画面上。
许继文跟在小花身后进了厨房,难得主动的留下来帮小花洗碗,平时这些活都是许继财帮小花干的,小花纳罕的看了看他,许继文见媳妇看他,咧着嘴对小花笑了笑,见媳妇又转过脸不理他,这要是以往他早不耐的扔下碗,扭头就走了,只是这次不行,他是来给媳妇赔不是的,强压了压心中的不耐,厚脸皮的一个劲的往小花眼前晃,想说句软和,可似乎被人掐着了喉咙,缝上了嘴巴,一个字也发不出。平时出外和人谈生意,好话那是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没想到现在这话像是千斤的秤砣般,压在嗓子里发不出声来。许继文心下懊恼,一股子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憋得他难受。
终于,没话找话憋出一句“媳妇,你三哥人不错,干活实在……”语气听起来有些生硬,有些刻意,说完,还紧紧盯着小花的脸,见她脸上没有表情,眉毛都没动一动,心里不禁失望,这对媳妇说句好话怎么就这么难呢,这媳妇也真是的,也不给面子,而后又想起小花娘拿走的那些东西,心中的火气往上窜了窜。
小花有意晾着他,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将泔水倒进桶里,加两瓢草面子,她也算是了解许继文了,像他这样的男人就得时不时的晾晾他,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他才能从心底里想着你,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犯贱,晾人的法子也许一个丈夫的时候不管用,但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丈夫,是三个丈夫。饭挣着吃才香,人抢着要是宝,许继武、许继财和她生活的甜甜蜜蜜的,单就他一人受冷落,他不眼红才怪。果然,这两天她和许继武、许继财亲亲热热的调笑,晚上歪缠在一起,许继文就有动静了。
许继文见小花不搭腔,暗地里懊恼的呲呲牙,见小花拎捅,殷勤的接过来,谄媚道“媳妇,沉,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