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姝的确睡得不好。
陈大夫经过了上次的事儿,倒是精乖了许多,无论李其姝怎样探问,都不再说其他嫔妃的病症。
这就让李其姝心中焦虑起来,因为这段时间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嬉妃娘娘,都找陈大夫问诊过!
她不怕别的,最怕嬉妃有了身孕,一旦有了孩子,便是母以子贵!
那就更难拉下来了!
她心神不定的让春喜送了陈大夫出门,便招了冬喜过来:“最近庆公公可出门吗?”
冬喜脸色不由得一白,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道:“奴婢也不知道,不然明个儿奴婢去问问他,姑娘有什么事?”
李其姝皱着眉头,手里有意无意的拈着平时消遣玩耍的棋子。
她睡得不好,就是因为一直在想,原本父亲已经腻了绿姨娘,她当时管家的时候也是知道的,为何后来又热乎起来了?
“啪!”她把棋子扣在了棋盘上,道:“你去见本宫的母亲,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把绿姨娘的孩子捏到手里。等这件事情做得了,让她想办法将绿姨娘带进宫来,本宫要问话。”
冬喜便应了一声“是”,正要出去,又听李其姝道:“回来。”
“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记得三月份的时候是皇后娘娘的寿诞,必定也要召各家诰命夫人进宫祝寿,就那个时候带绿姨娘进宫吧。你的嘴最为严密,你把本宫的话告诉本宫母亲。这件事,务必不能让我父亲知道。”
她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冷峻了起来,冬喜重重的点头道:“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春喜刚送了陈太医走,进了屋,听了一个尾巴,但是一般让冬喜出宫,就一定是娘娘有什么动作了,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上次的风波娘娘没少在暗地里传递消息、推波助澜,万幸的是娘娘没有亲自开口说过什么,所以不但逃过了一劫,还晋了位份。
可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到这里春喜便劝道:“娘娘现在已经四妃之一,奴婢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晋封贵妃,娘娘何必担着风险……”
话还没说完,那棋盘便被李其姝整个的掀了下来,棋子滚了满地,春喜惊恐的跪了下来,浑身打着颤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你以为本宫想么?”李其姝不解气的又将手边的棋笥重重的向春喜砸了过去,春喜哪敢躲避,一下子额头就被砸个正中,瞬间便青肿了一大块,然后就渗出了血来!
“四妃,我们算什么四妃?我们就是个陪衬,都是为了陪衬那个下贱的戏子!我们和寡妇有什么不同?你是眼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