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可邀月一点也不显得惊异。她转头,眉头紧锁,“你怎么来了?”
邀月的身后多了一个宫装少女,与平时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戴了一个木制的面具。
——这是与邀月的面具一模一样。
怜星走到她面前,笑道,“花奴跟我说有个叫陆小凤的人请你替他做事,你便出宫了。”
邀月不发一言,等她下文。
怜星复又笑嘻嘻道,“姐姐你可从来不多管闲事,怎么今日却去帮他们的忙?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邀月看她一眼,语气不善:“你想说什么?”
怜星望着她的眼睛,一派天真,“难道姐姐你喜欢上了陆小凤?”
邀月冷然道:“不是。”
怜星走到她面前,继续追问道:“既然不是,那么姐姐你为何要帮助陆小凤?”
邀月顿了顿,“这与你没有关系。”
怜星听了这话,一怔。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的也是。你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这样。这本来就是没有必要告诉我的,我又何必过来自讨没趣呢?”
邀月定定地看着怜星,面色复杂,“你……到时你便会知道的。”
怜星无言的勾了勾唇角,面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屋里再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只剩下沉寂在房间里四处游荡,肆意挥洒着落寞的气息。
怜星等了一会儿,又瞧见邀月放在桌上的面人儿,“姐姐既然不喜欢这个面人儿,不如给我吧。”说完,她伸手便拿。
邀月连忙闪过,冷声阻止,“你又来了,每次有什么东西,都想跟我抢。”
突然,门外有人喊道,“铜先生在么?”
邀月与怜星对视一眼,问道,“什么事?”
门外人回答的毕恭毕敬,“陆公子与花公子请您下去一趟。”
邀月答应了。怜星也缠着她,“我也要去。”
两人先后下楼,陆小凤瞧见了怜星,他一愣,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丝丝冷汗,“我竟不知楼上竟有两位美人?”
他素来风流,他又多瞧了怜星一眼,看着她面上的面具,心下已是了然,仍问道,“不知道这位美人该怎么称呼?”
怜星扶着楼梯栏杆,也好奇地望着他,听他说话更是笑得银铃作响,“叫我木夫人就好。”
花满楼点头示意,他不复与平常一样的温和笑意,眉宇间尽显忧愁。他握着扇子的手松了又紧,语气焦灼,“我们快走……”他催促道。
“怎么了?”邀月问道。
花满楼面色忡忡,“我听到上官飞燕的歌声了。”
邀月闭眼倾听,果然听到远方轻盈飘渺的歌声,但是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她点了点头,又想起花满楼听不见,多加了一句话,“走。”
怜星看了邀月一眼,眼中溢出笑意。
几人循着声音,来到了一所破庙。破庙里早已没有人影,只有淡淡的香气。庙中央有一盆水,水中映着莹莹的月光,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寂静。
——也分外的诡异。
“奇怪,我们明明听到歌声,怎么到这就没有了。”陆小凤绕着破庙外面走了一圈,又转身问花满楼道,“你确定是她?”
花满楼沉重的点了点头。
陆小凤便再也不说话了。他有时连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但他一定相信花满楼的耳朵。
邀月在破庙里静静站了一会儿,她仔细盯着庙里破旧的山神像,“难道你们没闻到么?”
陆小凤从屋外探进脑袋,“什么?”
花满楼面色也凝重起来,“血腥气……”花满楼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