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一咬牙,又接着说道:“况且,那李姨娘心思歹毒,当年我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却也只是为了活命,这才将婉儿送去李姨娘那里,无非是想活命啊,纵使这些年奴婢如何,也无非是在李姨娘手上混口饭吃!”
说着,方才还只是挤出的两抹泪,这会子仿若泉水般顺着脸颊落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用娟帕擦了擦眼泪,哽咽着接着道:“如今我看那李姨娘更只是将我家婉儿当做箭靶子,他日更可能随意许配了人家,到时候也不过是替人做了嫁衣。可怜我还有一个无知的女儿萍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就这么一个生性纯良的女儿,为人母如何能看着她就这么背白白糟蹋了啊!”
只是苏心茹依旧面色淡淡地看着对方,仿佛对方所说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只眸眼里闪过一丝讽刺,这董姨娘也不傻嘛,这么快便知晓了李姨娘的计谋,好一招替人做嫁衣裳,好一招金蝉脱壳!
至于白云默的心思早已不在书上,这会子倒是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呀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董姨娘,满眼的好奇只等着听接下来的故事。
“董姨娘,我自然能够理解你这些年过得艰难,可是本小姐过得难道就好了么?董姨娘是不是求错了人,依我看你或许该跪在父亲面前才对,想必父亲一定会看在你这么多年尽心服侍的份上,给两位妹妹指各指一份好姻缘。”苏心茹神色淡淡,顺口说着,对于眼前的一切好似没有一丝在意,或许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事是苏心茹关心着的。
那董姨娘见到了这个时候,便知若是自己不拿出底牌,恐怕这二小姐会和自己继续打着哑谜,倒时候再随便找个理由将自己打发了出去,今日自己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
想着心一横,说道:“二小姐,当年夫人并非受不了后院争宠自请去了祠堂,而是被李姨娘设计陷害的。”
“哦,是么?”苏心茹微微挑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极为感兴趣,却又不见得迫不及待,或者大惊失色,一时竟让董姨娘摸不清苏心茹的想法。
至于苏心茹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却是有一瞬间的震怒,又是李姨娘!前世自己就不明白母亲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跑去祠堂,留下一双儿女在这世上任人糟践,如今看来是迫不得已,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人。
当然,苏心茹活了两世,到底是有些城府的,只面上浅笑渐冷,却不见什么别的异样。
无奈,那董姨娘只得继续说道:“当时,府里除了奴婢身怀有孕之外,还有一个郑姨娘,当时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而且据大夫说言还是一个男胎,而我只一个月而已。因为奴婢本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李姨娘便让奴婢熬了一碗红花汤,送给那郑姨娘喝下。后来……”
“后来那郑姨娘便落红,而我那可怜的父亲大怒,再后来李姨娘指责是夫人苛待府里的妾婢,同时你更是作证说那汤是夫人送的,至于不明就里的郑姨娘更是控诉着夫人。再然后,夫人受不住压力,便去了祠堂。是么?”苏心茹依旧不冷不热的说着,好似说的不是自己母亲的事般,只是谁又能体会她心中的那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