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马漠北身子一顿,若说尚未作画时自己还能假托二皇子夫妇的庇护,可如今这么一副残品如何能够再开这番口?
司马漠北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赧,想要将那女子胡乱说话的一张嘴堵住,却又只能干瞪着眼,一双小手互相交织着,透着一股子凉气。
那位出言嘲讽的小姐正是刑部侍郎汪静舒,因着父亲官职的原因,与刑部尚书家的小姐李玉沁交好;又因着同为侍郎之职,那兵部侍郎之女司马漠北就能做三皇子侧妃,而自己苦苦念了多年连个毛都没有看见,怎不好生气馁。
借着今日这么个表演的机会,将对方推上台去,若是表演得宜,那便权当自己成人之好,也没人说什么;若是表演砸了,那么借机讽刺,也顺便让那三皇子瞧瞧,他选的这位侧妃是多么的不堪,更是希望对方能够多看自己一眼,毕竟这可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呢!
正当这位小姐一脸的得意,却听见身旁另一位女孩笑着说道:“司马小姐当众作画,勇气可嘉,一时发挥失常,倒也没什么。我们毕竟也不是画师,闲来玩玩而已,哪能当真呢!”
说话的正是苏相府的大小姐苏若仙,一番话说出来,不由得让人觉得这人是诚心为那司马小姐解围,比之那位汪小姐的咄咄逼人更显出了大家闺秀的气魄,让人不由得多看两眼,心里暗自点头。
苏心茹亦是嘴角微微上翘,心道这位绝不会做这烂好人,等着吧,看看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苏若仙话音落下,略作沉吟片刻又道:“适才,司马小姐说,这画师作为贺礼送给二皇子殿下和二皇子妃,这如今之计该当如何呢?”
话说一半落一半,这份欠着的贺礼,总不能一直这么欠着吧,可是除开今日这么个机会,还等哪日再作一副画作?
闻言,司马小姐面露懊恼,心道自己没事扯出这么档子事来做什么,如今这上不上下不下的该如何是好?
人群中稍有议论声响起,一时间众说纷纭。
“不如将这幅画再改改?”
“胡说,送给皇家的东西怎么能是次品?”
“要不直接再画一幅?”
“说得容易,这画的第一幅就毁了,第二幅还能好啊?指不定还不如这幅呢!再说呢,这天家皇孙的宴席,是拿来给这兵部侍郎之女作画的?”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家嘛!”
“你小声点,这可是二皇子府,人家主人都还没有发话呢!”
“是是是!”
……
苏若仙满意地听着周围人群的反应,又看了看正中心那位手足无措的司马小姐,声音颇为柔和地道:“本小姐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