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宫中险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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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元德帝走远,苏成拏依旧跪在地上,额上滑落几滴冷汗,“啪——”地一声溅在地上,惊得他又一阵寒颤。

身旁有人好心地提醒这位丞相大人,连说了三次“苏大人,散朝了”,苏成拏才仿若苏醒般看了看那人一眼,僵硬地点点头,苦涩地道了句谢,便缓缓爬起身来,向宫外走去。

今天就这么过了么?

苏成拏不禁自问,昨日谣言四起,担惊受怕了一日,即使是几位皇子那,也探不出丝毫。却没想到今日早朝这般顺利的过了,若不是圣上依旧关心着春闱之事,自己都以为做了一场梦一般。

圣上是真不关心这样的谣言,还是另有所图呢?在搜集证据么?

苏成拏完全搞不准圣上的意思,只觉得昨日的担忧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从今日早朝起,这一页似乎毫无征兆地翻了过去。

是啊,简直是毫无征兆!

苏成拏站在自家马车前,转身又看了一眼巍峨的宫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明明是夏日炎炎,却觉得手脚冰凉,仿若从冰窖里走出一般。

过了半响,苏成拏才在习炳的催促下上了马车,想着事件的主角,掀开帘子问道:“心茹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习炳驾着马车,略作思索地道:“回老爷,今早小姐乘王静妃娘娘的马车进了宫,至今还未从宫里出来。”

“什么?”苏成拏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心茹竟然进宫了?她进宫做什么?别告诉自己真的只是去看望王静妃娘娘,虽说那一日端午宴会有王静妃娘娘为她撑腰,可这些年来王静妃不理世事,怎么可能再与心茹深交?

这个时候进宫,明着说是看望王静妃,暗地里可指不定去找谁了!莫不是心茹那丫头猜测出了背后之人,想要去寻个答案?

可这宫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岂有臣子作威作福的份?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位心思叵测的帝王,如今心茹可有谋逆之嫌,谁能保证这位帝王不会起了疑心?

人人都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帝王讲究的是自家的千秋大业,岂容得了谋逆之人?

心茹这次进宫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苏成拏的心思千回百转,面色忽红忽白,双手不住地颤抖,嘴唇泛着不健康的苍白。

如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苏成拏没有底,完全没有底,无法预测的未来好似一个诡异的黑洞,一步步地蚕食着自己的勇气。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习炳请老爷下车。苏成拏猛地一个激灵,微微一笑自语似的道:“怎么会忘了,那一日二皇子喜得麟儿,应皇子妃可许了心茹一枚令牌的。如今心茹有难,理当出手相助才是。”

这般想着,苏成拏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向着习炳吩咐道:“不必下车了,去二皇子府,老夫有要事寻他。”

“老爷,二皇子不理朝政,您找他做什么?”习炳重新驾着马车,心中有着一丝疑惑问道。

“呵呵……自然是大事!”苏成拏精明的眼睛一转一转的,捋了捋嘴角的小胡子,重新找回了身为丞相的自信。

……

龙阳殿内,就在苏心茹的耐心达到极点,差不多就要仰天骂娘之时,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忙收敛不耐的神色,重又恭恭敬敬地站好。

毕竟这里乃是皇宫,别人的地盘总得夹着尾巴做人,苏心茹纵使心有不耐也不敢放肆,虽神色稍有懈怠,但这姿势却摆得极好。

就连一直候在殿外的谨公公都敬佩小丫头的秉性,而此刻身后之人自然也看出苏心茹的恭敬,不同于临时摆正的姿势,看这样子仿若一直便是这般。

元德帝微微颔首,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声音不急不缓地道:“今日早朝生了些事,朕交给苏相处理的春闱之事,现在都到了夏天也不见得给个结果,真让朕失望!”

元德帝好似随意地抱怨着,没有身居高位的咄咄逼人,只是单纯地说着一件简单的小事一般。可听在苏心茹的耳朵里,自然不可能把这事真当做一件小事,更不可能随意地接话。

天知道这位帝王什么心思,别说这苏相便是自家父亲,就是任何一件事都是国事,既然是国事岂有自己一个小女子插嘴的份?

只不过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向自己解释为什么来的晚了,莫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苏心茹敛眸,目不斜视地冲着来人行了全礼:“臣女苏心茹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天天万岁,也不见得能活多长!”元德帝又是一句随口的话,好似发泄着自己的小脾气一般,但苏心茹更加不敢怠慢了,这种话自己可不敢乱接,元德帝自己说是随口说说,自己接话那就是大不敬的罪名。

苏心茹不傻,只恭恭敬敬地起身,再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没有问及这人到底将自己叫来做什么,也没有对于此人今日的不同表现出一丝好奇。

元德帝端坐于主位,没有拿出奏折批阅,平静地看着苏心茹好一会儿,才冲着候在一旁的谨公公分吩咐道:“苏丫头站了很久了吧,小谨子,赐座!”

闻言,苏心茹有一瞬间的诧异,这位帝王把自己叫来不该是因为昨日的谣言么?那如今为何还这般和颜悦色地让自己坐?可在帝王面前坐可比站着累,苏心茹还好多活几年,连忙再度行了跪礼道:“臣女叩谢陛下圣恩,古往今来岂有臣子坐于君前的道理,臣女不才却也懂得礼数,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闻言,元德帝扬起的手尴尬地在空中摆了摆,最终只得无奈地放下,看了谨公公一眼,示意对方离开,随即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且说苏心茹本就没有痴笑帝王的意思,更何况就算有这意思敢在帝王面前显露出来么?真不知道这位文治武功的帝王到底在尴尬个什么劲!

两者,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华美的宫殿寂静无波,过了半响才听得元德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是不是只要自己不说话,她便准备着一直这么站着?

轻咳了一声问道:“苏丫头,你可知朕为何召你过来么?”

苏心茹很想直接说一句,鬼才知道,来了也不说话,害得本小姐站了两个多时辰了!看看时间你不觉得快到午膳了么?不饿么?好,你不饿,本小姐饿了!

当然,苏心茹这般腹诽只能憋在心里,面色依旧恭敬,微微俯身一礼答道:“臣女不知,还请陛下示意。”

元德帝好似已经猜测出苏心茹的回答一般,微微一笑道:“世人总对朕说不知,可又岂是真正的不知?苏丫头学富五车,有治世之才,若身为男子,必能封王拜相。”

闻言苏心茹一惊,如此话听着好似在夸赞自己,可仔细一想,能让帝王钦佩的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便是玉石俱焚!

加上昨日的谣言,莫不是打算直接将自己暗杀于此,想到这里苏心茹猛然抬起头看向元德帝,眼里没有丝毫恭敬,只有浓浓的警惕与避人千里的疏离。

元德帝一愣,没想到苏心茹敢正面看着自己,不是在意所谓的窥见天颜的律条,而是面前的女孩听到自己这一句话,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表现出怯弱,而是敢直接与自己分庭抗礼的勇气!

身为帝王,是一种身份上的优势,也让人从心底里畏惧,可这个丫头却从骨子里对于皇权没有丝毫畏惧,她不该是苏相的女儿么?

想想今早自己几句话而已,苏相吓成了什么样,可她这个女儿……到底不像他啊!

元德帝微微一笑,没有再袒露丝毫,好似刚才的一句话不过寻常夸赞一般,闲话家常地问道:“苏丫头,你觉得我这几个儿子怎么样?”

闻言,苏心茹面色有了一丝变化,今日的元德帝太不寻常,如今问起这样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天下有能者居之,可这天下必定是江家的天下,也必定是元德帝几个儿子的天下,关自己什么事?

再说这些人孰好孰坏难道还轮得到自己说么?相信满朝文武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至于元德帝心中难道没有一个好的答案么?

太子无能却是贵妃娘娘所生,宫中无后,贵妃娘娘自然代为掌管,至于太子在朝臣心中也是嫡子。

其余皇子,也不过就三人,其中二皇子无意皇位,远离朝政,自然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帝王,至于江玉晟和江玉奕。

若说实话,自然是江玉晟更甚一筹,但江玉奕既然有自己的帮助,想来胜过对方也不是难事。

正当苏心茹思索时,又听到元德帝说道:“苏丫头,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还是说这问题太难?朕先前所说可不是玩笑话,你确实有治世之能!”

苏心茹一愣,难不成元德帝真的只是在询问自己对几位皇子的看法,没有别的意思?难不成是自己多想了?

苏心茹眉头微皱,凝神想了想道:“回陛下,臣女觉得五位皇子各有千秋,只是不知陛下所问是指的那方面?”

苏心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问题太宽泛,自己觉得对方可能问的是治国,可若不是呢?若是圣上问的是其他方面的事,岂不是透露了自己的心思?

“呵呵……苏丫头心思慎密,比尔父强得多啊!”元德帝状似无意地说着,看了看苏心茹平静的面色,想了想道:“若是指治国之能,如何?若是指婚嫁之事,又如何?”

闻言,苏心茹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镇定下来,敛眸答道:“若言及治国之能,臣女以为太子生性谨慎,瞻前顾后,胆识不足,可做守国之能臣,却难为治世之明君。二皇子闲云野鹤,心思早不在朝政,不若放其自由,也能让佳句流传千古。三皇子进退有度,取舍得宜,思量周全,后手颇多,只不过为人阴沉,实在不适合帝王。至于四皇子,思虑过多而行动不足,空抱着一座金山却不知利用,这样的人做商人可富甲一方,于国家却不足。”

苏心茹自认为自己言辞谨慎,已算是相当中肯地评价了一番。

抬眼看了元德帝一眼,见面前这位帝王似乎认真地思量自己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如今这话已经出口,也难以收回了,若真是一名闺阁女子,本不该知道这些,可既然元德帝已经说了,自己再说不知岂不是欺君之罪。

可如今纵使说了,这话的分量到底如何,身为帝王与父亲的元德帝到底怎么想,自己可真是不知了。

过了半响,元德帝才重又抬起头看着苏心茹,眸光中闪烁着什么,这种光芒一闪即逝。元德帝笑了笑道:“说得倒是不错,可你只回答了一半。”

苏心茹心中诧异,这一页就这么翻过去了?可这婚嫁之事,又如何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何能腆着脸说这些东西?

可看元德帝的意思似乎又不是开玩笑,想了一会苏心茹才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地道:“几位皇子文武兼备,是女子心中的上上佳选。”

如此说来,不过一句废话,却也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这婚嫁之事自然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哪能凭自己一人说道。

“哦?苏丫头这么认为的吗?那若是你选,你会选谁?还是说你都想要?”元德帝最后一句话音调拔高,言语中带着一丝阴沉。

果然帝王心性,刚才不过调笑说着,这会子便又来了这一招,苏心茹也不知这人到底发了什么疯,怎的问起这么不着边际的话。

虽然不着边际,却是帝王之语,苏心茹无奈只得沉声作答:“臣女拂柳之姿,如何配得上皇室。”

“哦?你这话是说你不想嫁于我任何一个皇儿了?”元德帝不紧不慢地说着,却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是!”干净利落的一个字,肯定了对方的猜测,苏心茹心中带着忐忑,与这样的帝王对话,实在是一件让人费心劳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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