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爷觉得他在孙女的满月宴上没有给贾代善任何回复,甚至之后没有和他说任何话,这种无声的拒绝,贾代善应该会识趣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贾代善觉得他向张家老太爷提出的关于两家结亲的事,虽然张老太爷当时没有立刻给予答复,但是他认为这事应该没什么悬念,他觉得没有拒绝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贾代善认为自己明白了张家的矜持,他信心十足的通知了贾史氏“以后走礼的时候别忘了张府,他家的嫡女和咱家的赦儿定下了,不过现在孩子们都还小,先不要张扬出去,两家慢慢的熟悉起来,别让外人发现端倪,不过礼要按着亲戚的走,不能轻忽了”过度自信的贾代善不知道张老太爷当下没有直接撂脸子,是因为不想把事闹大,不想让人乘机拿自家的宝贝孙女说嘴。
贾史氏觉得张家最高的官职也不过是张家老大的从一品,还是没什么实权的督察御史,一个靠告官员的状存在的官职,在朝中肯定没什么人缘,老爷怎么想着和这种人家结亲,自家可是有爵位的。
贾史氏看不上张家,和他们走亲戚觉得拉低了自家,她的亲戚可都是有爵位的,尤其是她的娘家那可是一门三侯的史家。
“太太,政哥儿来给您请安了,政哥儿刚起身就让奴婢带他来给您请安,奴婢想着等日头高点在来,怕太早着了风,可政哥儿却是一会也等不得,让奴婢怎么说好,这政哥和太太您就是亲,这真是什么也阻不住的”一个清秀的小妇人抱着两岁的贾政进了贾史氏的屋子,满脸笑容的半蹲着给贾史氏请安,贾政是贾史氏最疼爱的儿子,他的奶娘在贾史氏这也相应的比较有脸,说话比较随意,当然她也知道怎样说太太才开心。
本来还正为和张家结亲不满的贾史氏,看到被奶娘抱来的自己的小儿子,自己的心肝政儿,什么不满都放一边,听奶娘说政儿和自己如此亲,更是高兴不已,满腔的爱意洒向贾政。
哄着贾政叫了几声娘,贾史氏看着自己小儿子那和自己有着几分像的面容,想着如果大儿子娶个侯爵家的女儿,那岂不是什么都要压政儿一头了,那自己的政儿以后可怎么办。想着以后小儿子要被分出荣国府,想想小儿子以后可能过的寒酸生活,贾史氏就难受的不行。
贾史氏一想起自己那个从生下来,就被抱给自己婆婆养着,跟自己一点都不亲,早就跟自己离了心的儿子,心里就来气,让他娶个小官家的女儿也好,如果……,这荣国府可就是政儿的了。谁也不会想到,在如此早的时候,贾史氏就已经在想如何把贾府,把荣国府的爵位给自己的小儿子据为己有。
虽然觉得和张家结亲对自己的政儿有利,贾史氏还是觉得应该给张家警醒警醒,可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家是非他们家的丫头不可,和自家结亲可是他们高攀了。贾史氏认为首先要把他们那些读书人的自以为是的清高压下去,以后才好管教,她才好为政儿谋划。
“赖大家的,老爷虽说这事不能张扬,可无论怎样还是多少要跟亲戚家里都通个气,这些可都是正经的亲戚,可不能因为那些外八路的人家而远了,你去各家说说,让她们以后不用为赦哥儿想着了,赦哥儿的事老爷已经都安排好了”
赖大家的知道太太不喜欢大爷,可是怎么说大爷也是太太十月怀胎生的,她没想到太太这么狠,老爷只是提前看好了大爷的婚事,别的可没有。
太太这直接让传话,说老爷都给大爷安排好了,让人家以后都不用想着大爷了,这话说出去,人家以为自家老爷培养大爷,不乐意让人家插手呢,这话传出去,以后谁还能给大爷帮把手啊,这分明是要断大爷的路啊。
赖大家的心里过了这么些念头,也不过是一瞬的事,嘴里依然奉承着:“太太不愧是国公夫人,就是比奴才想的全,奴才怎么就没想到要通知亲戚家呢,这事可不是要说声吗,不然哪天谁家给大爷牵个亲,这是应啊还是不应啊,应吧老爷肯定不同意,不应吧这不是得罪亲戚吗,这确实要都通知了才好,省的以后遇到些尴尬事”赖大知道大爷也才不过三岁,谁会现在给大爷说亲啊,可是人家亲娘都不在意那个亲儿,她一个奴才多什么事,她的主子是太太,怎么说太太开心,她自然怎么说。
“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从来都是个好的,不过是在这说些好听的哄我开心罢了,呵呵,你的忠心我都明白。前几日庄子上进上的一些瓜果,在这季节里也还算难得,你去各家的时候送去些,就算是告知这种小事,咱们堂堂的国公府也没有空着手上门一说,走完各家如果还有剩的话,就都赏你了,也让你家大小子尝尝鲜”贾史氏对于自家国公府的身份很是自得,无论何时都不忘了彰显。
对于贾史氏的赏赐,赖大家的自然是一番千恩万谢,哄的贾史氏大笑连连。虽然她家大小子还真不稀罕那点东西,毕竟贾府里的东西在到主子手里之前,都不知道被奴才盘剥了几层了,更何况她家当家的赖大可是荣国府的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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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这日,张文瀚和几个同僚约好了一起去状元楼品它们推出的新酒。
“文翰兄,你家就那么一个女孩,怎么这么早就给定下了,还定给了贾家?”
张文瀚刚刚坐定,还没和几个同僚好友互相问好,就被国子监祭酒苏庆文拉着问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