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不语。
显然,宋阀对于宇文阀,视为胡人,根本不可能接受杜预的统治。
杜预耸耸肩:“那就只有战场上,一决雌雄了。”
宋玉致款款落下,信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淡然道:“素闻慈航静斋,向来以天下百姓苍生为念,不知为何,公然支持一个胡人统治我中华?难道五胡乱华的惨剧,还不够惨痛么?”
师妃暄淡然绽放一笑:“久闻天刀宋缺前辈,学究天人,却执泥汉胡分界,夷狄大防,岂不知只要心存天下,便是圣主。宋阀执泥于汉人血统,却导致天下两分,战乱频仍,才是中土之患。”
双方谈的不投机,自然气氛不融洽。
寇仲哈哈一笑:“我倒是正统的汉人,不知道宋缺他老人家肯不肯支持我?”
宋鲁失声笑道:“寇仲小哥倒是不客气,难道不怕走不出长安城?”
徐子陵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师妃暄、商秀珣和沈落雁的身上,但三位美人仙子,都情深款款,美眸始终落在杜预身上,显然情根深种,爱意浓浓。
他心中慨然。
自己和寇仲,真是流年不利,命运多舛。
好不容易修成了无上功力,却有宇文预横空出世。
这师仙子、商场主、沈落雁,还有单婉晶,都已经对他爱意浓浓,成为他的情人恩物。
不知自己的情愫,情归何方?
杜预站起来如厕,宋鲁趁机也随之出去。
杜预正等着宋鲁。
席间,两派公然对峙,气氛紧张。
但杜预知道,若是为了宣战而来,天刀宋缺绝不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宝贝女儿宋玉致派来。
难道他不怕羊入虎口?
所以,宋家一定另有考虑。
那一席堂堂皇皇的话,只是官方词汇,对天下表态,并提高谈判的调门。
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买菜如此,谈判也是如此。
果然,宋鲁才是宋阀真正的谈判人,他一见到杜预,便笑道:“宇文预公子,你在席间对玉致说话太不客气,会让她对你产生敌意的。我家玉致,从小便被我们几个长辈娇生惯养,从未有人如此对她。“
杜预笑笑:“宋阀的真正想法是什么样的?“
宋鲁低声道:“家兄对宇文小将军,十分佩服,说若是再年轻三十岁,一定带兵北上,与将军会猎于江淮,分个高下。但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不想再让天下人,遭受兵灾痛苦,妻离子散了。我有三个问题,代表家兄问你。“
杜预早有准备,笑道:“请问。”
“第一,”宋鲁的表情肃然:“你说自己实际并非宇文阀中人,而是仇人之子,被宇文阀灭门后,因爱才之心,才捡回一条性命,可是真的?”
杜预仰天大笑:“所谓真真假假,正如师妃暄席间所说,夷狄大防,胡汉分界,宋缺他老人家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其实我对自己的身世,也不是很清楚。”
这话既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无论怎么理解,都可以。
宋鲁却赞赏点点头。
这回答已经足够。
宋阀并非食古不化之人,只要杜预能自圆其说,给宋缺一个台阶下,宋缺自然会就坡下驴。
因为宋缺也能理解,若是让宇文预公然宣称自己是汉人,并非宇文阀的子弟,对于宇文预是勉为其难,难道他为了宋阀的支持,要先搞一次宇文阀的内乱清洗?
政治上,很多事情只要一个借口足够,无需确凿证据。
宋鲁第二个问题:“未来,你可愿意迎娶玉致,成为你的皇后?”
杜预想也未想,立即答道:“可以!”
他反正已经设计好未来之路。
迎娶宋玉致,可以大幅降低完成反派任务的难度,使得宋缺安心,减去一个大敌,这种美事,为何不干?
再说,以宋玉致的美色,让这色人也非常动心。
宋玉致拥有其他美人所没有的独特气质,如李秀宁般尊贵的身世,更让杜预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