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任然看了看郝仁义,随后将弹头扔给了他,说道:“这个鬼塚里面还有另外的一伙人!”
郝仁义将弹头放在手中看了看,是比较特殊的全钢步枪弹头,这种弹头一般是为穿甲弹特制的,难怪它打穿地雷之后,还能钻进地下那么深。
郝仁义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上的弹头,又看了看任然,他没有在任然的这几句里找到毛病,算是很难得地相信了一次任然。
郝仁义回头四下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之后,对着任然说道:“想不到现在我能和你拴在一根绳上面。不是我说,那个人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他起码知道进来的路怎么走,任然,这本楼六条的见闻,还有谁看过?”
任然盯着郝仁义的眼睛,突然有些失神地笑了一声:“郝仁义,要是你,会把那种东西随便给别人看吗?除非……”
任然突然顿住,他的眼神一顿紧缩,说道,“有一个死了的朋友又复活了。藏了半天了,你还不出来吗?”最后一句话,任然几乎是从口中喷出来的。
就在任然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一阵没来由地恍惚,就觉得脑后冒出一丝凉风,身后有一种巨大的压力瞬间涌现了出来,压抑得我有点上不来气。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我一个人,我们这几个人几乎同时都猛地转头向后看去。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晃晃悠悠从温泉的位置走下来,已经到了我们身后不足百米的位置。
这个人的身材矮小,身上披着一件斗篷,他低着头,整个头部都在陷在斗篷的帽子里面,看不清他的相貌。这人一路走下来我们这几个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要不是最后他不在隐藏自己的气息,恐怕这人就算到了我们的身后,也没有人发现得了。
任然看到这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来人,好像来的这个人和他说的不是一个人。这个人继续向我们走过来,在距离我们十来米时,他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迎着他的目光,我看清了这人的相貌。没看见还好点,等看清这人的长相之后,我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这人已经看不出来岁数了,他满脸的皱纹就像干透了的橘子皮一样,只要稍微做一点表情,脸上一些风干的皮屑就簌簌向下掉。他的眉毛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眼窝下面是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球。他看人不转脖子,只是眼珠在眼眶里来回乱转。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由自主地将眼神从他的脸上挪开。好在他的注意力也不我的身上,只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转到了任然的身上。
“呵呵……”这个人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听起来更像是猫头鹰在叫。任然看着他,也跟着冷笑了一声,他好像看出了门道,之前他那种疑惑的眼神随着这声冷笑荡然无存,冷笑之后,任然说出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楼小好呢?还是楼六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