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看得莫名其妙,王大众先说道:“郝仁义他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送上子弹,郝义气没搭理我。王大众有事问他,郝会长马上就回答。他手里的活儿不停,嘴里回答王大众,说道:“以前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当时有人教了我这一招。不过那时是在野外,环境和现在不同,这一招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蹭掉了一面的符文,随后将子弹放在地上,他两只手指一扭,将子弹在地面上转了起来。
看到郝义气的这一手,我差不多猜到了他想干什么。眼看着子弹旋转的速度逐渐变慢,最后停住的时候,弹头指向了我们的身后。郝义气眯缝着眼睛看向弹头指的方向,一扬下巴,说道:“我们掉头向回走。”
他的话音刚落,王大众就马上说道:“郝仁义他大哥,你这么干靠谱吗?不是我说,你这和扔鞋有什么分别?”郝义气将地上的子弹捡了起来,抛给我之后,扭脸对着王大众说道:“那么你还有更好的主意吗?如果有,我就按着你的主意做。”
王大众眨巴眨巴眼睛,却没有找到什么话来反驳他。这时郝义气已经转身向着我们的身后走过去。李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郝义气的身后。走到我和王大众身边的时候,李思停住脚步,对着我们俩小声地说道:“跟着他走吧。这里的事情,郝虽然没有杨知道得多,但是他一定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说完,李思拍了拍王大众的肩膀,继续跟在郝义往身后。
看着王大众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我拉着他跟在了郝义气和李思的身后。往回走的时候,我抽空检查了郝义气还给我的子弹,发现被他蹭掉的是龙虎山一脉传下来的“破山咒”,虽然还是不知道郝义气的用意,但隐约觉得郝会长这么干也许能找到出口。
王大众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我拉着跟在郝义气和李思的身后。向后走了七八分钟之后,就听见李思在前面突然说了一句:“这是我们进来的暗门。”我和王大众凑过去,前面果然就是我们进来的位置。王大众看了一眼站在暗门处眉头紧锁的郝义气,说道:“还真被他蒙中了。”
郝义气听见王大众的声音后,抬头看了王大众一眼,在地上捡起来一颗子弹,对着王大众说道:“大个子,这是你的吧?”
王大众只是嘿嘿一笑,没有回答。郝义气没有再问,他看了一眼王大众之后,又将这颗子弹重新丢回到刚才发现它的位置。
郝义气继续向前走去,等他走远一点之后,王大众用脚尖轻轻地拨了一下地上的子弹,使弹头指向了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随后我们跟在郝义气的身后,这一次只走了不长的时间,前方就豁然开阔,螺丝转的弯路变成了一条笔直的小路。
王大众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圆圈路,说道:“不是我说,这是条什么路?正着走能走吐了,逆着走倒出去了。”在郝义气的眼里,永远都是高看王大众一眼。刚才的小插曲他似乎已经忘得干干净净,郝会长停住了脚步,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王大众,说道:“什么路?就是一般的鬼打墙,我们的天眼都被遮住了,才着了它的道。本来你们随便打一枪就能解决问题的。”说到这里,郝义气顿了一下,他环顾了一眼四周之后,继续说道:“但是开枪的话怕会惊着这里面的什么东西。”
我心里隐约猜到郝义气想说什么,等到他说完之后,我向郝会长说道:“郝会长,你指的不会是张语吧?刚才我们都亲眼看着他被卷进了海底。张语的命不会那么硬吧?”
“你说呢?”郝义气的目光从王大众的身上转了过来,他看着我说道,“没看到咽气就不能说张语已经死了。外面海眼下面只有三具尸体,怎么看都少了一个。张语的本事你们也都看见了,他要是有本事能在**里面来回走的话,早就把谢家的人都杀干净了,也不用豁出命等到现在才动手。”
现在郝义气明显比之前话多了起来,看起来刚才和魂甲的恶斗对他打击不小。装备和小弟都没有了,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怎么样,郝会长终于变了态度。我还想再问几句,突然看见李思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他将手中的灯座向前伸了过去。我顺着灯座对应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李思身前十五六米的位置上扔着几件衣服。
这时郝义气和王大众也注意到了李思的变化,郝义气看到之后马上向那边走过去。不过李思比他快了一步,李思抢先过去将地面上的衣服裤子捡了起来。这几件衣服是一套,从里到外甚至内衣内裤都有,不过全部都湿透了,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闻上去有一种大海独有的海腥气。李思抱着这一堆衣服,在里面不停地翻找。最后在一件黑西服里面翻出来一张员工卡,这张卡片的胶封不错,虽然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竟然没有水渗进去,里面员工卡上的姓名一栏写着它主人的名字——张语,旁边还贴着一张照片。
这时,我和王大众已经凑了过来,看清了照片里的头像后,我条件反射一样抬头向四下张望,四周还是黑漆漆的,再没有任何特殊的情况。“张处,没用的。”
王大众向我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说,张语被卷进海底不管死没死也有好几个小时了,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看见我们来才脱衣服跑了。”
说到这里,王大众突然转脸看着郝义气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他光着屁股这是准备去哪儿?”
郝义气和他的眼神相对,郝会长倒很是坦然,下巴向着这条路的尽头一扬,说道:“一直往前走就知道了,只要这条路没有分岔,我们早晚能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