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看着我笑了一下。他眨巴眨巴眼睛,过了片刻说道:“教堂里面我没进去,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机关。出事地点是在教堂,按理说不应该出现恶灵之类的东西……”
我再次问道:“不是恶灵,还能发现什么?”任然对我做了个鬼脸,说道:“我也不知道。”
赌钱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左右,王大众和李祁正准备鸣金收兵。就在这时,马丁内斯突然带着两名警察冲进了赌场,他找了一阵之后,就直奔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见到我们,马丁内斯探员第一句话是:“你们一直都在酒店里,没有出去过吗?”
王大众看着他说道:“你也别客气了,说吧,又出什么事了?”马丁内斯的话就在嘴边,但是看看周围人来人往的场面,最后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一直到他将我们带回到套房之后,才说出了事情的出处。
下午教堂的惨案之后,运走了安东尼神父的尸体,又查过现场,最后找了两个警察看守现场。就在晚上九点多钟,警局突然接到了两个警察的报警,当时无线电的效果不太好,只是断断续续地听见有救命和上帝保佑的声音,后来警局的大队人马到了的时候,就看见教堂的门前躺着两具干尸……
马丁内斯给我们看了干尸的照片,几乎和下午那位安东尼神父一模一样,只是干尸外面套着的衣服由神父袍变成了警服。
现在教堂所在的地区已经封锁,所幸因为事出所在地是沙漠边缘,消息还没有走漏出去。办案的警察调出了教堂旁边加油站的监控录像,在留守警察出事前五分钟,其中一名黑人警察还到加油站的便利店买了两杯咖啡和三明治,这时买咖啡警察的脸上还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表情,趁着找钱的时候,他还和便利店的店员互留了电话号码。想不到五分钟之后,这名警察和另一名同事就以一种骇人的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马丁内斯和赫亦杨还询问过加油站的店员,就在出事的时候,她没有听到任何由教堂方向传过来的异常声音。出事现场有证据显示,两名留守警察当时都开过枪,但是加油站的店员却没有听到任何类似开枪的声音,那位买咖啡的警察还射光了整整一梭子的子弹。诡异的是,在现场只能找到满地的弹壳,发射出去的弹头却统统没了踪影。
国土安全局高层给的压力已经让马丁内斯和赫亦杨这两位探员撑不住了,几乎所有破案的路径都被堵死之后,他俩才非常不情愿地将关在凯撒宫酒店里的我们几个人“想”了起来。
说完案件之后,马丁内斯接着说道:“我希望能得到先生们和女士的帮助,毕竟看起来,这个案件和你们或多或少都有某种联系。各位应该也想早点让杀人的凶徒得到惩罚吧?”
马丁内斯说完,除了铁金丹不知道之外,房间内几乎所有的人眼睛都看向了任然。任然的脸上没有一点尴尬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说道:“帮你们M国机构,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不过现在有一点技术性的问题,我们身受禁止令的监管,三天之内不能离开这座酒店的范围之内,总不能让我看你们拍的几张照片和视频,就找到解决这次案件的办法吧?”
“已经有探员去办了。”听见任然松了口,马丁内斯立即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赫亦杨探员已经亲自去联系地区法院申请终止禁止令。”他的话刚刚说完,本来已经去地区法院的赫亦杨突然推门进来,她的脸色有些尴尬,想把马丁内斯叫出去。王大众转头对任然笑嘻嘻地说了一通英文,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从王大众的眼神里面也能看出来他是冲赫亦杨去的。
果然,王大众说完之后,赫亦杨脸上的表情更加尴尬,她在马丁内斯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马丁内斯探员重重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用中文说道:“看来我们的计划有一点点变动,下午签署禁止令的法官拒绝终止禁止令。没有办法,这就是M国,法律就是法律,没有人可以凌驾在法律之上。”后面两句话他下午刚刚说过一次,几乎一字不差,但是现在说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听着就像是吃了一个没熟的橘子,实在是酸涩无比。
两位探员走后,我们这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第一个说话的是铁金丹。下午他到警局保我们的时候就多少明白了一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听马丁内斯说完,铁金丹凑到我和王大众的身边,小声嘀咕道:“这里是不是有我不应该掺和的事?你看我是不是暂时先回避一下?”王大众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随你的便,禁止令里面又没有你。”
有了王大众的话,铁金丹客气了几句之后,也离开了这间房间。场面沉默了一会儿,王大众看着李祁,说道:“不是我说,小五子(李祁的外号叫小五),藏你爷爷遗物的地方到底保不保险?别我们忙活一大顿,东西便宜国土安全局的那俩人了。”李祁看了王大众一眼,说道:“小五就小五,别乱加子。你把心放肚子里,东西丢不了。除非他们将整个教堂都拆了,否则别想把东西找出来。”
这时张小雅终于忍不住了,她瞪了王大众一眼,说道:“你眼里除了天理图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死了三个人了,没人关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向着任然一横,说道:“任胖子,这事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任然笑了笑:“我也就是知道一点点。”说着看了一眼李祁,继续说道:“祁兄,我猜你爷爷临终之前,除了告诉你遗物的隐藏地之外,还应该和你说过,他藏的遗物是绝对不可以带出教堂之外的,是吧?”他这句话说完,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看向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