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的人是新手,见我中枪之后,以为不死也是重伤,没有再补几枪,等到看见我没有大碍,再想补枪的时候也来不及了。 ()倒地之后,我一路骨碌到上面的射击死角。停下身之后,才看见高亮就在我身边不远处的位置站着。
喘了几口气之后,脖子上面的痛楚大减。看着身边正在觍着脸冲着我笑的剧胖子,我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早就猜到上面有伏兵,知道我轻易不会出事,于是就拿我探路。可是不管怎么样,好歹你和我说一声啊,让我有点防备也好。就算死不了,挨枪子的巨疼也不好受,当兵打仗时身上一点疤拉都没落下,想不到转业之后,一天之内倒挨了两枪……
这时,上面开枪的人没有目的地又向下打了七八枪。见到没有反应,他掏出匕首要割断剧亮的“皮带”,只是割了十来下之后,麻绳上面竟然连个毛刺都没有削下来。
我将系在鞋带上面的两把短剑解了下来,正比量着距离,要给这人来一下子的时候。却被剧亮一下子按住,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收拾他。”
说完之后,他从衣兜里面掏出来一摞符纸,在里面挑出来一张。也不用火,迎风一抖符纸自燃,就在符纸烧成灰烬的一刹那,那根平时被剧亮当作皮带的麻绳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先是剧烈地扭曲,随后猛地向上一甩,整个麻绳都被甩进了窟窿里。
窟窿那边传来了一声闷响,过了十几秒之后,一个被麻绳缠得好像粽子一样的男人从窟窿里面掉了下来,被麻绳拴着吊在半空之中一阵猛烈的挣扎。挣扎了一两分钟之后,这人头一耷拉,舌头吐出来老长,被活活地吊死在麻绳上。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东西以前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想不到民调局里还有这样邪性的东西。不过高胖子是不是要和我解释点什么?我扭脸看着他说道:“剧局,有这条绳子,你还要我去挨枪子干什么?”
剧亮根本就不搭理我,他向着挂着死尸的窟窿下面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以为我是神仙?什么事情都能未卜先知?再说了,这还是借了你的光,这条绳子是梁上锁,只有沾了活人的鲜血,感受了你的怨气,我才能指使得动它。”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窟窿下面。感觉到有生人靠近之后,这条被叫作梁上锁的麻绳又是一阵扭动,绳子另外的一头冲着剧亮甩了过去。剧亮右手两根手指掐着一张符纸,迎着绳子头甩了出去。
软趴趴的符纸在剧亮手中就像扑克牌一样,打着旋击中了绳子头,“啪”的一声,闪出一道火花,符纸在刹那间被烧成飞灰,同时,麻绳就像是被抽了筋一样,猛地一松垂落在地,跟着,上面吊死的人摔到了地上。
剧亮走到这人的身边,看了一眼他的相貌。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李永……舒涛还真是不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