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只记得面目可憎,看她也想把我灭口的样子,好像多死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这般的草菅人命,宫里都没人管吗?”
“唉,宫内这么多人,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消失几个,也没人记得心上。她这么胆大妄为,其后必是有人主使。”
“娘娘,我们把那位姐姐救回来,会不会惹来祸端?”
左昭仪道:“他们这事本就见不得人,现今又是平王爷救下了人,平王爷不追究此事,料他们也不敢想要寻人再加迫害,只要他们一露头,必是能牵扯出背后之人。”
霁月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怕万一再给娘娘引来祸端……”
“我在深宫中多年,何事不懂应对?你啊,以后要小心点,今日若不是碰见平王爷,怕你自己都保不住了。”
“娘娘,”霁月悄声道:“我却是瞧见了平王爷的人影,才敢贸然救人的。”
“人影?”
霁月把她赏景时,看到酷似平王爷匆匆而过的身影,才有胆量赌一把去救人。
“我当时想,若真是他,必定会出手相救。果真赌对了。只是不知道,平王爷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是我与清丽姐姐一般偶然遇见此事,还是有什么事情?”
“这么想来,如果都是偶然遇见,那也太巧了。”
“是啊。”
“娘娘,赵太医到了。”宫女在门外喊了声。
左昭仪起身说:“先请太医给你检查,今夜就好好休息。”
赵太医是左昭仪身边的老人,左昭仪对其极为信任。待他给霁月检查过,说俱都是皮外伤,无大碍,要好好调养,再涂抹些消肿祛瘀的药膏。
左昭仪这才放心,又请他去给背回来的重伤宫女检查。
太医把脉查验,眉头却深锁起来,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赵太医,这宫女情况如何?”
“回娘娘,可否说下这位姑娘是被何物击打?”
“我并未亲眼所见,看到的丫鬟说是棍棒所致。”
“那就是了,这姑娘本身底子就弱,又被棍棒重击,导致现在高烧昏迷。”
“太医,你一定要尽力救醒她。”
“娘娘,医者仁心,卑职必会竭尽全力。只是,需要时日长些,才能慢慢恢复。恕卑职直言,这位姑娘怕是不适合在殿内长期休养。”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倒无妨,我会安排她到偏僻的后院小房间,着人照顾。不会透露一丝风声。皇上,也不会发现。”
“娘娘若是能安排妥当,那治疗的事,就请放心交由卑职。”
“烦劳赵太医了。”
太医开了方子,连夜抓了草药,左昭仪着人熬药。常娘不放心,亲自守在药炉旁给霁月熬药。
霁月涂了药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到被常娘轻轻唤醒:“姑娘,起来喝碗药。”
霁月迷迷糊糊醒来,看天色已经发白,常娘眼下乌青一片,怕是一夜没睡。
“常娘,你一整夜都在给我熬药吗?”
“别人熬,我总是不太放心。现在略微放温了些,快喝了吧。”
霁月鼻子一酸,忍着泪,接过常娘手中的药碗。常娘又塞她手里两颗蜜饯:“药苦,喝完了吃两颗蜜饯。”
霁月点点头,咕嘟咕嘟地喝下一碗,吐吐舌头:“好苦啊!”
“良药苦口。快吃蜜饯。”
常娘照顾霁月吃完药,又让她继续睡会儿。
霁月问:“那位姐姐,怎么样?”
“还在发烧,被左昭仪安排去了后院的小房间。着庄梦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