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弟。”拓跋濬唤了一声。
“让我道歉也可以。你若能先把这位姑娘医治好,我自然可以斟茶道歉。”拓跋澄瞥了白衣男子一眼,故意说:“但是你这幅模样,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医术。先救人,再道歉,如何?”
白衣男子翘起二郎腿,倚靠在椅背上,抱着双臂道:“明明是你犯错在先,自然是你道了歉我再考虑救人。”
“谁知道你能不能救得了?”
“呵,你以为我名医的名号是骗来的?小看我。”
“澄弟,既然做了错事,就乖乖认错,谁教你的狡辩?”拓跋濬沉声道。
拓跋澄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霁月,只能走上前,恭恭敬敬鞠躬:“是在下得罪了,还望名医海涵。”
白衣男子扬声道:“斟茶道歉,茶呢?”
“名医,澄弟做错事,你愿意怎么罚都可以,只是先救人要紧。斟茶不如明日一早,如今太晚了,饮茶也不易睡眠。”拓跋濬着急于让他快些救人,担心拓跋澄又与白衣男子争吵,劝阻道:“明日,舍弟定亲自煮壶茗茶,斟与名医。”
“也罢,这么晚喝茶,确实不利睡眠。”白衣男子道:“喂,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儿吗?”
“我?”拓跋澄见他望向自己,点点头,嘴上却不客气:“那房子虽是偏远又破旧,路还是记得的。”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挑眉道:“我就爱睡木板床,你管得着吗?”
拓跋澄心内默默:明日给你斟茶,喝不死你!
“你,速速回去取我的医箱来。”白衣男子命令道。
“什么医箱?”
“医箱!没有医箱我怎么救人啊?那些药材啊,丹药啊,医书啊,都装在医箱内。”
拓跋澄皱眉道:“先前你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带着?现在还要回去拿。”
“喂喂!'朽木'公子,我哪里说要来了?是你们把我绑来的!”白衣男子不禁冲他翻了个白眼,“没有药材,你让我拿什么救人?”
“好!我去拿!”拓跋澄心里气得牙痒,却不得不出发取来。
“好好翻找翻找啊!那都是我的宝物,可得小心点!”白衣男子朝拓跋澄急急出门的背影喊道。
白衣男子见拓跋澄已走远了,这才坐回座位上,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还是忍不住拍桌笑起来。
拓跋濬纳闷地望着他:这位名医……还真是,喜怒无常……
“哎呦,笑死我了,”白衣男子大笑几声,道:“我想这跑来跑去也能把你弟弟气死。”
“名医何出此言?”
白衣男子却没答话,从怀中掏出一个通透小巧的翡翠玉瓶,手指轻轻一弹瓶身,道:“这位姑娘所中的是奇毒,自然要有奇药来解。即是名贵的奇药,我岂会随意丢在医箱中?”
拓跋濬这才明白他适才为何这般大笑,许是见拓跋澄不得不听从他的话,上了他的当。拓跋濬无奈地笑了笑:江湖中人,心性却如孩童般爱恶作剧,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