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儿用力的摇头,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六阿哥用眼睛溜了她一眼,说:“你过来!”
鹤儿不情愿的走到六阿哥身边说:“六阿哥何事?”
“我要吃蜜饯!”
他嘟着嘴巴,露出一丝邪邪的微笑,这笑容倒如年过而立的俊美男子看见了美貌佳人一般。
鹤儿实在犹豫,皇后特别交代不许让他多吃蜜饯,今日已经吃过两次,现在又要,如果让皇后娘娘发现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好歹六阿哥是个孩子,好哄也好骗,她寻思想个法子骗过她就可以了。
“六阿哥,这蜜饯没有了,您看看是不是过两日奴婢叫人送来后再享用。”
他的样子像极了万岁爷,这鹤儿确实被吓了一跳,腿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六阿哥奴婢没有骗您。”
“没有骗我?那紫木柜子里第二层有蜜饯,为什么你说没有?”
他倒是神气竟然站起身来,食指指着柜子的方向像模像样的质问着,鹤儿自然是一个老宫女,抬起头问:“哪儿?”
六阿哥缓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抽屉,果然从中拿出一盒蜜饯,问:“这是什么?”
“奴婢该死,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儿还有一盒子,上次拢共送来几盒,不知怎的分着放了,落了这儿一盒。”
她满脸的假笑就连六阿哥都不愿意看他,气呼呼的说:“我要全吃光。”
说完打开盒子,一脸幸福的吃了起来,吃过之后他又自己跑出去见了皇额娘,鹤儿在后面紧追不舍,直到他进入了皇后的寝宫才冷静的停下了脚步。
“皇后娘娘吉祥!”
她惊慌失措的行了礼。
“鹤儿,你在干嘛,跟六阿哥追追赶赶的像什么样子?”
还没等鹤儿开始道歉,这六阿哥就开口了:“额娘。你不要怪罪鹤儿,她对孩儿很好,刚刚还给孩儿吃了很多蜜饯呢!”
皇后一听自然生气:“鹤儿,我告诉过你。蜜饯太甜了,不许给六阿哥吃太多,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是吗?”
鹤儿不敢多说,脑袋低沉着,这六阿哥好不容易替自己说一回话,没想到倒是添乱。皇后自顾的骂了一阵子也就累了,让她带六阿哥回去,自己嚷嚷着要休息。
……
云妃在宫中还在思考这几日倒是没看见皇后娘娘,那只能证明她现在不是无事,而且也是在躲事。
“巧儿。最近看到六阿哥了吗?”
巧儿了解云妃的心思,摇摇头说:“没瞧见!”
两人神色暗淡下来,她们心里清楚八成奶娘真的出了事,这就是一个平凡女子的宿命!
宫外云儿自然过得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坏。每日还是看着俊辰跟格格如胶似漆,自己则在一旁跟孩子一起度日,说起格格,她的身子可是圆润了不少,上次的事情之后,虞亲王吸取了教训,这次在府中安排了许多个奴才。守着格格,从饮食安全到居住安全都严防死守,避免意外发生。
虽然让云儿有许多的不方便,不过这样下来莫嗣元倒是不敢乱来,姑且他也知道府中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前两日跟着姨妈给金福和娟子上坟之后姨妈的情绪倒是好了许多,那日她在坟旁哭了许久。那是她显见的泪滴,前一次是在哭自己的青竹。云儿也落泪了,年龄差了几岁,她跪下给金福和娟子磕了几个响头,无论到底是否是莫嗣元干的。她都会把凶手找出来。两人很晚才回府,姨妈的心结慢慢的解开,为金福报仇成了她的信念。
“要抓住这个莫嗣元倒是难,他神出鬼没身手了得,抓他倒是费力气。”
葛氏看着云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毕竟是你的爹爹,你真的忍心这么做?”
爹爹?这个词语多少次出现在脑海中都是一身的冷汗,自己何时像他人一样乐呵呵的喊过爹爹,记事开始她不就是那么的严厉吗?那些爹爹抱着女儿的画面自己何时见过,血缘即便再重要缺少了沟通也是没有用的,两人之间一直以冰冷的关系相处着,父女关系又如何。
“姨妈,您见过我的爹爹,他是多么的恨我,有时候倒恨不得我消失,上次我们见到他,他不也是一样要杀了我一样的表情吗?他何时承认过我这么一个女儿。”
葛氏见过莫嗣元,光是看着那双眼睛就知道他是一个狠心的人,那双眼睛里无时无刻不透着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