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我觉得我在家那边过的也很好,不一定要来京城,姨妈现在说府里破败,或许真的就是遇到了麻烦,或许是不想帮我们,我想还是算了,难得亲戚之间见面,弄的最后不欢而散就不好了。”
薛淳这个人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可是薛夫人上次自从听说了妹妹住的府地宽阔、而且妹妹出手阔错之后便萌生住过来的念头,又刚好知道了上官老爷已经去世,那自己与妹妹同住何乐而不为?
“不行,人都是要有大的发展,不说你,就说你的孩子将来也是应该过好些的生活,我们那儿的小破官算什么啊?这样,淳儿,如果她们不帮你,那额娘帮你!”
信誓旦旦的说着会帮薛淳,可是薛淳自己知道额娘没什么大本事,只好闭着嘴巴点头,随后说:“额娘,要不算了吧!孩儿只求生活如意,或许官位没那么重要。”
薛夫人显然不同意,她看到妹妹的生活就觉得自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而薛淳就是自己的依靠。她为儿子铺路甘心情愿,只要能让全府过上好日子,多张几次嘴又如何。
上官夫人这会儿也在屋子里琢磨,跟必春念叨着:“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儿是说对啦!”
接着叹气、皱眉,用胳膊敲着肩膀头。
必春见状,忙帮着捏肩,嘴巴凑到夫人的耳朵边嘀咕了起来:“夫人,奴婢觉得这个薛夫人是您的亲姐姐,如果淳少爷要是能有个出息,或许能改变我们上官府的命运呢!”
夫人说话并不避讳必春,毕竟她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哼,他出息了还能管我们。姐姐的为人我一向清楚,此刻是如此亲密交好,若是淳儿有了大出息她定第一个交代着离我们远一些。她就是那么一个人。”
必春笑了一下儿,随后说着:“夫人。这薛夫人看样子没有想回老家的吧!”
说起这夫人倒是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嘴巴里引出了一段儿故事:“她呀就是自作自受,年轻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还是待嫁的年纪,阿玛选中朝廷侍郎,上门提亲的人便开始络绎不绝,大姐因为年纪大,下面有两个妹妹所以来提亲的人一眼就会看中我或是二姐,她不甘心。就挑了一个当时权位高的人偷偷幽会,单独见面,这样就不怕我和二姐抢了她的风头,可是女子跟男子偷偷见面,这是丢脸的事情,在一次幽会的时候被人看见,传到了阿玛的耳朵里,阿玛因为面子把她赶出了家门,她当时还扬言要与府内为敌。幸好那个男子娶了她,没有辜负她。可是没想到刚成亲不久男子因为说错了话被贬,她也就随着男子到了外地,背井离乡。这一切都是命啊!”
说起过去的事情,夫人感情颇多,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年轻,追求自己的人比较多,大姐也说过恨自己的话,现在想想她也算是得了报应。
“夫人,奴婢瞧着薛夫人没有要走得意思啊!”
说来也是,她住下有一段时间了,大包小包的包袱都收拾工整了。没有要走的迹象,也从没听说过老家府门的事情。作为主人自然不会询问姐姐何时离开,她自己也不提。那倒是奇怪。
“罢了,罢了,住些日子倒无妨,如果能借着淳儿的力量把俊辰扶持起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缓缓身子,由必春伺候着脱下袍子,穿着素白色睡服安静的躺下,这一日也是够累了,糊里糊涂的跟姐姐解释了一遭,奈何无用。
这府里的夜晚倒是安静,外面稀有的几声儿须臾也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小丫鬟夜里起来无事闲聊,年长一些丫鬟的警告才终止了这无休止的对话,幸好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额娘,额娘!”
会说话以来,这个毓静每晚都会醒几次,然后吵嚷着要找额娘,葛氏只好抱着她过来,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只得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毓静的小手勉强伸到榻上,由葛氏抱着才能露出头于床榻之上,嘟着嘴巴念叨如何想念额娘。
有些字音还叫不准,只是支吾着说些话儿,全凭着大人的猜测才能明白。
“她大概又是要磨人了。”
云儿起身看着姨妈用头点了几下,点头的方向自然朝向姨妈怀中的毓静。
葛氏笑了笑说:“女儿与娘亲,天经地义。”
自己不由得心中难受,自己的女儿这么大的时候,不知过了多少的苦日子,不知过了多少没娘哭泣的日子。
云儿知道姨妈的心里想着什么,嘴巴甜甜的说:“姨妈,云儿也想与姨妈亲亲,您上来!”
那如同孩子般的笑容,手间接拍打着被褥,葛氏笑着坐在榻上,云儿如同毓静一样,将头靠在了姨妈的肩膀。
一直以来自己从心里把姨妈当作自己的娘亲,无论自己是云儿还是慕容潆,这份感情都真实的存在着,茫茫人海中的一次相遇,今生注定会有无法割断的情谊,云儿把头靠在姨妈肩膀上,亲昵的笑着说着讨喜的话儿,怀里的孩子慢慢睡下,她才把孩子放在里侧,盖好被子,轻声细语的跟姨妈聊起了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