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消失了五年,五年后回到了这座城市,将一本手写的文书交给了自己的信友,随后再次失踪。
这五年间涯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又去了哪里,那份文书又记录了什么东西,从这里开始的是涯的故事,至于文书落到了谁的手里,那是后话,故事还并没有结束。
涯从婚礼上利用杀生石的力量夺取了琳之后,为了避人耳目,逃到了一个山上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琳虽然几次劝说涯回去认错改过,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涯还能继续作为一个驱魔师,她就满足了。
但涯执意不愿回去,无论琳怎么劝说也只是形式上的说【我会考虑的。】蒙混过去。
涯的心思连琳也摸不透,那个成熟稳重的涯竟然会真的出现在婚礼上,还用杀生石作为威胁逼迫四相家,并顶撞家主甚至试图唤醒妖狐,这个罪名对于驱魔师来说无异是很沉重的。
涯不惜背负上这种罪名为了什么,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琳对于自己的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虽然记忆中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但是总感觉这些记忆有一些违和感,看着涯像是习惯了山中生活一样的砍柴烧水,有种莫名的感觉。
涯并不是毫无打算的,在涯准备好的小屋内,放满了各种书籍和必备品,屋后还有涯用竹子引来的山泉水。
涯没事的时候就躺在自己做的摇椅上看书,不时地还用笔做好标记,这是涯从小养成的习惯,在驱魔师的家族中,连灵觉都没有的驱魔师自然低人一等,更何况是分家的成员。
涯出生在这种环境下,为了能进入本家,不惜成为杀生石的宿主来换取灵觉,杀生石附体痛苦在所有人看来都不是一个小孩能够忍受的,但是涯却做到了,大家把这份毅力当成了涯的天赋,认为涯有能力成为驱魔师,所以对涯特别培养,才让涯进入了本家,自然,这其中涯自己的努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涯的房间灯永远是凌晨四五点才关,早上顶多不会超过七点半就会起床,杀生石的体质让涯不能有一丝的松懈,这会让妖狐有机可乘占据他的身体,所以就算是睡眠的时候涯的精神也是极度紧张的。
从小的时候,涯就过于注意自己体内的杀生石,并且认为身边的人都跟自己差距太大,完全没有可以交流的余地,所以从来不说话,那冷酷的性格和冰冷的表情也就在那个时候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大学时期的涯应为进入了本家,却处处受到排挤,不堪寂寞,又从不言败的涯为了精神上的寄托,开始尝试与普通人交流,然而没有话题的涯自然查找了不少的资料,为了方便自己开口,又不让对方起疑心,最好的【借口】就是一面之缘的小时玩伴了。
涯通过这个【借口】,很快的与一个人说上了话,最后成为了信友,这都是前言了。
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感情表现给别人看,在琳看来,这是为了防止别人为他担心,也是涯心理上的壁障。
涯唯一最松懈的时候,或许只有观看那些灵异古术的书籍的时候了,那一脸悠闲自得的样子很难想象那就是平日里,那个毫无表情的涯。
【哐啷】
琳不小心碰到了用来存水的水桶,涯偏过头看着琳。
那透过树荫照在涯脸上的阳光让涯的面容显得有些沧桑。
琳不敢直视涯的眼睛,这并不是害怕什么,在阳光下,通过光芒的折射可以破除涯释放在眼睛上的那个变色的术式,失去了壁障的眼睛,眼瞳渐渐散去,眼白渐渐的由绿变青,再由青变黄,最后由黄变为淡淡的透明的酒红色,这就是涯封印在身体里的杀生石。
为了换取灵觉,涯封印杀生石的位置自然是自己的眼睛,透过杀生石,他能看到的世界比普通的灵觉还要多。
最初获得灵觉的时候,涯见到了自己死去的母亲,那个时候,涯并不知道那是无女(?o女,没有面孔,千万母亲的怨恨聚集而成的怨灵,经常变成人类亡母的样子来欺骗他人并吞噬,特别对小孩呵护有加,但是实际是恶灵的一种),年幼的涯差点被无女吞噬,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缩成一团像小狗一样瑟瑟发抖。
看着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那个比现实更加丑陋的世界成长的涯,在本家中认为他还能保持人性都是一个奇迹。
涯走过来将水桶扶好,那眼睛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琳勾起嘴角那习惯性的笑容道
【对不起,我没注意。】
涯看了看琳,道
【放松点吧,这里已经不需要那虚假的笑容了,没人会指责你了。】
琳
【我在笑么.....】
涯沉默了一下,道
【或许那只是你的习惯吧。】
琳
【对不起......】
涯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放松点,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了,那个面具已经不需要了。】
琳沉默了,涯也有继续,只是回到摇椅上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琳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到涯身边道
【涯叔叔,你也给我说个故事吧。】
涯看了看琳,然后沉思了一下,缓缓的将手中的书页夹好,道
【我知道的故事你基本上都知道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琳
【涯叔叔说故事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能让人放松下来,你不是让我放松么,那就说故事吧。】
涯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会耍嘴皮子了,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城市里怎么样了。】
琳